谢识衣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望着他,听言卿毫无顺序毫无目的的一段话,神色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晦暗,没有打断也没有插话。
可是被他那样冷漠又透彻的视线盯着,言卿声音又慢慢变小,僵硬地扯了下嘴角,索然无味不再说话了。
谢识衣见他如此,出声问道:“你说完了吗?”
言卿:“嗯。”
谢识衣冷静问道:“言卿,从故人到朋友到挚友,下一步你要说什么,知己吗?”他纤长的睫毛碎过蝴蝶冰蓝的光,落入瞳孔深处。
谢识衣忽然轻轻地一笑:“我说过这很不公平。言卿,你问我问题,要我必须给出正确答案。而我问你,你只会撒谎、逃避、左右言他。”
言卿哑然,在谢识衣靠近过去的时候,呼吸错乱想要退后,却被谢识衣强硬地抓住了手腕,被定在竹筏之上。
谢识衣的眼睛宛若落雪的山壑,清晰平静道:“你在回春派留下是为了我;牵扯入南泽州的旋涡是为了我;装疯卖傻撕破伪装是为了我。”
“十方城最后那一晚,你把我定在红莲之榭,让我沉睡也是为了不牵累我。”
言卿心乱如麻,闻言笑起来,努力镇定说:“是啊,我前面解释过的,你是我九重天唯一一个认识的人了。淮明子和我的恩怨,本来就不该牵扯你。”
谢识衣也笑,笑意却一点没有达到眼底:“你果然对我从没有公平。”
谢识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