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吃完馍馍,忽然插了声话,古怪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明明是个活胎。宗亲府的人硬是给你说成死胎,然后自己藏着小孩偷偷去换圣水。”
其实之前发生的事言卿有两点疑惑。一是为什么关婆婆出来后除了手上衣上的血,一身干净;二是活婴会哭会动且体积不小,不可能毫无痕迹带出来,但是那个女人那么笃定。
围在茶馆周围的人看到发话的是个乞丐,马上一个茶壶就砸过去:“哪来的臭乞丐!给爷滚远点,别脏了爷的眼!”
言卿大骂:“哪叫脏眼了,你们不看咱不就行了。”
“去去去!”
一下雨,浮出水面的好像不只是那些血腥污垢,还有障城人骨子里的暴戾。但是把言卿赶走,他们却都面面相觑,就这言卿刚才抛出的问题小声讨论起来。
“别说,那乞丐担心得不无道理啊。”
“宗亲府有净瓶可以用来装死胎,你说会不会也装得下活胎。毕竟净瓶是城主府的东西,仙家东西都神通广大。”
“……不会吧。”
宗亲府,接生婆,净瓶,圣水。
言卿又呆了一会儿,蹲在河岸边缘把脸上的脏东西洗干净,然后撑伞在障城乱逛,他左搭一句右搭一句,问出了宗亲府的位置。宗亲府立在障城的中心,却藏在一条深深的巷里。这里有个很庞大的府邸,而且永远拥挤。门前排队的人,沿着青石巷密密麻麻站满了。
言卿撑伞成了里面的异类,不过他是生面孔,本来就是异类。
排队的人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