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僵住,迎着谢疏寒笑意盈盈的脸,喉中那口郁气慢慢吐出去,偃旗息鼓了。

杨铮的种种狡辩他可以冷漠拒驳,但谢疏寒的要求他无法拒绝。开不了口,也做不到眼看谢疏寒露出失望的神色。

这是他甚是心仪、由衷挚爱的师娘。

“好。”陆衍沉默片刻后答应下来,他敛目沉眉,深深的看了谢疏寒一眼:“不负师娘所托,弟子一定诚心祭拜前辈大能及谢家族人。”

“并将师娘要合籍一事……”陆衍缓声道:“祭告族人。”

谢疏寒像是听不出陆衍话中的机锋,依旧温温柔柔的笑:“好。知晓你行事最妥帖不过,我便不再叮嘱其他了。”

陆衍直视谢疏寒,视线有几分锐利,旋即点了一下头。

有谢疏寒从中周旋,陆衍出行南地的事情板上钉钉。杨铮不再针对两位弟子,事情便揭了过去。

大家松了口气,又热热闹闹的说起话来,重新谈起合籍大典的筹备事宜。

譬如贴窗的喜纸要裁多大尺寸、小花纸要六瓣重莲还是八瓣、设宴款待宾客要上几碗几碟、灵茶用哪一种比较好。

都是些细细碎碎,却又不容忽视的小事情。

谢疏寒作为主要人物之一,大多决定要迁就他的喜好,因而他半句话都没落下过,时时探讨。

陆衍此后再未发声过,只是默然坐着,听诸人讨论而已。

时间流逝,谢疏寒感觉到斜后方落在身上的视线愈发炽热,目光如有实质般舐过后颈与脖侧,裸露在外的肌肤好似染上滚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