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这样。”
陶竹半天才反应过来:“哦,你说程懿啊。”
又转头用目光将她锁死,“你刚刚不是还说你不喜欢他吗?”
“家里人不同意。”苏礼捂住脸,“而且我自己也觉得很离谱啊。”
年龄是问题之一,但她不是很在乎年龄差的人,最主要的是她自己也知道,程懿并非什么好人,更没抱什么他会为自己改变的想法。
他不真诚,她能看出来,却又控制不住地一步步往里陷入,分裂却停不下来,当理智被蚕食殆尽,也许明知道是漩涡也会奋不顾身往里跳。
她很久之前就想过,经历了一个贺博简,她的下一段感情必然是用来疗愈,对方是真挚的、干净的,捧给她自己全部赤诚的爱,不会让她犹疑、纠结、患得患失。
总而言之不会是程懿,也不可能是程懿。
但从获知那个所谓的他器重的设计师开始,她的情感就已经开始偏离了。
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只要不想不确定她就不会对他有感觉,哪怕在电影里听到了那么醍醐灌顶的台词,她也装作一知半解地投入工作,仿佛掩耳盗铃,只要自欺欺人地蒙上眼睛,大脑就无法解读心脏的讯息。
但越来越无法忽视,就像被压在巨石下的野草总会突然找到路径开始疯长,公交上剧烈的心脏狂跳提醒她——
她已经到了瞒也瞒不住的时候,瞒不住自己,也瞒不住别人。
程懿也发现了,她知道。
她嘴硬时眼里的飘忽,他只消看一眼,就能全部读懂。
为什么看到苏见景时她会藏起程懿的花,陶竹说得对,就是心虚。
她若是坦荡,男人就算送个钻戒她也能若无其事问心无愧,提起来时说一句莫名其妙就好了,有什么难的?
就在这时,陶竹也忽然从床上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