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切都可以好起来的,一颗逐渐康复的心灵,一个充满希望的新生和救赎,一个可以期盼希冀的未来……统统没了!
她简直不敢去想罗芬流产以后的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她甚至都不敢设身处地地去共情!那是罗芬的至暗时刻,也许任何咨询技术都无能为力。
蒋先生的母亲还在说:“唉!从那以后她就更加不对劲了!我现在倒有点后悔,早知道去年国家开放二胎政策,我就不和她吵了,还可以再生嘛!可那时我又不知道。”
蒋先生的大姐也点头:“是的呀!结果弄的,罗芬现在都不愿意和我们阿龙同床了!本来还想让她再怀一个呢!”
应子弦看着大姐,人家夫妻俩的私事她都能知道,可想而知大姐是有多干涉罗芬夫妻的生活了!
单教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敏锐地意识到,这家人答应过来做家庭治疗,也许本意并不是为了罗芬好。他询问:“那你们希望我怎么做呢?”
这是在询问来访者的直接目标,咨询的目标是由来访者和咨询师共同制定的。
罗芬婆婆道:“我想么最好是你能帮罗芬治好病,让她继续和阿龙一起,再怀一个,这个哪怕是个女孩子也不怕,可以二胎嘛,再生一个——她总不会四个都生女孩儿吧?”
大姐嘟囔:“我就说让阿龙和她离婚,重新找个老婆。”
应子弦唰一下站起来,她忍不住了!单教授斜刺里瞪过来一眼,应子弦和他对视几秒,被教授的死亡凝视打压了气焰,无精打采地重又坐下。
单教授说:“我这边给罗芬制定的咨询目标就是改变她的异常行为,重新融入生活中去。但是至于她的异常消失后,还要不要继续和蒋先生做夫妻、要不要再怀孕生子,那是她的事情。她有权选择怎么生活,我们心理咨询师不能代替她下决定。”
蒋先生的婆婆和大姐都有些失望,她婆婆念叨:“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找娘家姐妹花呢。”
《娘家姐妹花》是本地的一档调解节目,立足民生,解决老百姓家庭、婚姻、父母子女之间的各种家务事,类似于赡养老人、夫妻闹离婚、争房子等,有的案子之奇葩,一度是应子弦的快乐源泉。
单教授也无语了,他站起来:“今天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样,我们两周以后再来做咨询。小应,给他们登记预约一下。蒋先生,你留下来,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