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务。”闻铭言简意赅。
应子弦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退役了吗?”
闻铭没法向她解释太多,这件事他签署了保密协议,他只能抱歉地看着她:“我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当时情况急,又不能和你说明,害你担心了。”
应子弦哼了一声:“我可不担心。你不是把财产都留给我了吗?我挥霍着你的钱,找小鲜肉谈恋爱,不要太潇洒。谁有空来担心你。”
闻铭知道她这是气话,他鼓足勇气,面对枪林弹雨都不曾胆怯犹豫的心,这时却鼓噪得厉害:“我在你这里还有机会吗?”
这话问得小心翼翼,彷徨胆怯犹豫都藏在字句之间。
应子弦没有回答,反而问:“你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情况吗?”
闻铭愣了愣:“不会了。”
对他来说,多年前的那场失败完全不是终结,而是一场梦靥的开端。那次任务后,许多人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事情已经结束了。可是他知道,这所谓的终焉一直在继续,这是最大的悲哀。而这一次,他终于亲手结束了这一切。这是他的使命、他的责任,他从来没后悔过。当然,这也是最后的终结,从此以后他可以摆脱那个前队长的身份,做一个普通的闻铭了。
应子弦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没说,吊得他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却怡然自得,报复似地欣赏着他的不安。
应子弦的从容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她感觉到了尿意。之前她喝了许多水,现在又是一碗粥下去,于是膀胱在大张旗鼓地抗议。她偷偷动了动屁股,想叫护工进来,可是这护工是闻铭雇佣的,见闻铭来了,很识趣地避到外头去了。应子弦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在床上坐立不安,屁股动来动去,两脚下意识地想并拢,可一动腿,受伤的那只脚立刻作痛,她“嘶”了一声。
闻铭看过来:“怎么了?”他掀开应子弦的被子,仔细观察她受伤的腿,见纱布都好好的,也没渗血,又回头看了看应子弦,“哪里不舒服?”
应子弦憋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没有说话,不在前男友面前撒尿是她最后的底线!
可是闻铭是谁,他看了两眼应子弦,心里就有了数,道:“我扶你去卫生间。我不进去,给你把吊瓶挂好就出来。”
应子弦抵死不从。
闻铭放柔了语气,像哄孩子似的:“我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一潜伏就是几小时,那时哪来那么多讲究,找个草丛就解决了,还有直接就地的……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难为情的。我真的不进去,就扶你一把。”
应子弦没办法,她实在快憋不住了,只能像个老佛爷似的,搭着闻铭的手,慢腾腾向卫生间挪去,闻铭替她拿着吊瓶,给她挂到卫生间里就出去了:“有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