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玖不语,只额头绷起的青筋显露出他在压抑着怒火。

刘皇后混不在意道:“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民妇罢了,本宫晓得小九你素来心善,对这民妇起了怜惜之心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要有度,哪里有你这样为了个外人来质问母后的,你呀,就是太仁善了一些。”

顾玖连连冷笑。

皇后心中越发惊讶,这个最小的儿子自来最是孝顺,在她面前也素来恭谨,这一回却......难不成这一回儿子对那个民妇是认真的?想到此皇后越发头疼,便欲说教。

只是顾玖已经忍无可忍道:“母后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的了?在儿臣心目中母后自来都是仁慈善良的,如今却欲对个未出世的小娃娃动手,您的格局呢?”

刘皇后怔然片刻,所以小九不是因为那个民妇来质问她,只是因为她并非他心目中所想的母后?

“小九你真是太天真了。”刘皇后觉得自己的头又隐隐作痛起来了,“在后宫中,倘若本宫一味仁慈善良,又哪里会有你们五个兄弟的平安长大,那不是善良,那是软弱。”

顾玖又问道:“可是母后有我们兄弟五个,做什么还要怕个尚未出世公主亦或是皇子,换言之,即便他是皇子,至多也就是皇子罢了。”

刘皇后又气又笑说:“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懂什么,竟也来教训起你母后我了,母后问你,你可知当年你父皇尚在潜邸的时候便与那瑛贵妃眉来眼去,你又可知,当年你父皇登基,竟是想着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欲立瑛贵妃为皇后,倘若不是你舅家势大,如今又怎会有本宫、有你嫡皇子的身份,本宫如今这样做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顾玖怔愣了半晌,当年文帝登基的时候,他还在刘皇后的腹中,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也有耳闻,只是传说中当年的情形并没有刘皇后说的那般严峻,只倒是父皇开了这样一个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