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猛没在别人面前演过戏,但是他知道喝醉的人是什么模样,立刻长臂一伸,揽住了小丫头的肩头。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重,大丫被压的双腿一弯,赶忙使出了浑身力气,把人撑住了。这一下,半边脸都遮住了,倒是让标志性的胎记更加明显了,不细看根本看不出破绽。
伏波点了点头,又对孙二郎道:“出门时闹出点动静,给钱大方些,上了车就转到后面接我。”
孙二郎看着伏波那一身夜行用的黑色劲装,喉头都绷紧了,半晌才道:“你小心些。”
“放心。”不再多说什么,伏波转身,再次顺着窗口翻了出去。
深深吸了两口气,孙二郎冲林猛扬了扬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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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二更天了,来讨乐子的哪个不是早就抱着女人睡下了,偏有人不消停,这个点儿了还急着出门,是不是赶着投胎啊?!然而就心里骂声连天,鸨母脸上却不敢挂半点愠色,陪着笑道:“大爷可玩好了?那些小娘皮伺候的如何啊?”
也不管她的热情招呼,打头那样貌平平的汉子随手甩了块碎银:“可够了?”
用手一掂,鸨母就知道是十两出头,赶忙陪笑:“够了够了,谢大爷的赏!”
十两在他们家睡女人肯定是不够的,但是吃一顿饭,再让人陪着弹弹曲儿却绰绰有余。而且这次来的人都没有闹出什么乱子,也没把姑娘折腾的不成人样,赶紧送走得了,哪还管钱多钱少啊!
外面马车已经停妥了,对方也不搭理他,带着那喝得醉醺醺的同伴,径自上了马车,一溜烟就没了影儿。
见人走了,鸨母才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这倒霉催的,害的老娘还要半夜爬起来,以后可别来了!”
她可不耐烦伺候这些海上来的糙汉,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只盼能消停些时候,别又闹起匪患,她家的生意都要被牵连!
那边青楼重新关门闭户,这边马车上,却是一片肃杀。
大丫几乎是被推上车的,刚才还装作醉醺醺的汉子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扯到了角落,明晃晃的刀在了她的颈子上。方才绷着心神,大丫一心只惦念着那人的嘱咐,连怕都不顾的了,现在被刀一架,顿时又冒出了冷汗。她信刚才那位郎君,但是其他人真的可信吗,会不会是比品芳阁还要凶残的恶贼?她以为自己已经死里逃生,其实并没有,能救她的,只有方才那位郎君!
孙二郎可不管那丫头在想什么,低声对前面驾车的道:“绕到楼后,在靠近假山的院墙下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