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眼睛又亮了亮,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她麻利的爬上拖拉机的后斗,拖拉机又突突突的开动起来。

“爱民叔,你来县里做什么?”拖拉机的声音很吵,林瑶大声问。

“我来接知青,这不是没接到吗,他们搞错了,我们生产大队的知青过些日子才到,我这不是白跑一趟吗!”

知青?一想到知青,林瑶轻松又愉悦的心情蒙上了一小团小小的阴影,不过她并不觉得困扰,不理会这些人不就完了吗?绝对不能跟他们搅和在一起,对,就这样。

这样想着,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没接到人好啊,这拖拉机不就成了她的专车了吗,还有专门的司机,林瑶把手搭在身上的斜挎包,心里美滋滋的。

等大哥把兽医接回来,家里人已经下工。这就有些麻烦了,本来林瑶和大哥能做主的事情,这下家里人都知道了。

大家都围在猪圈那,紧张地看着兽医。

兽医给两头猪检查后,很肯定地说:“还能治,要是再晚一天恐怕就回天无力了。不过,就是治疗费用有些高,前三天要给猪打针,等第四天猪缓过来了,再连着喂四天药,就好了。”

兽医估算了一下:“大概要十三块五。”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知道,在农村,寻常人家结婚聘礼也不过是十块钱。农村没啥额外进项的人家,干一年活,到年底也不一定能省下十几块,这给猪看病就要花十几块。

别人还没说话,张巧巧就炸了:“十三块五,这么贵,人有病都舍不得吃药硬抗着,怎么给猪看病这么贵,这两头猪不治了,大队的猪,为啥我们要掏钱治病,要治也是大队掏钱。”

听了这话,兽医表示理解,这年头,给动物看病这活不好干,主要还是农村太穷了。

他摇了摇头,正想离开,付大花好言好语地说:“不是我们不想治,是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林卫国在一旁立刻说:“奶,咱家有钱。昨天我和福七山上,抓了兔子和野鸡,今天拿去卖了。”

谎话随手拈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兔子和鸡?卖十几块得多少兔子和鸡,昨天明明只有一条巴掌大的鱼。按照大孙子好吃口的性子,有兔子和鸡怎么也得留下一只自己家吃。

总之,这话可信度不高。付大花素来知道这个孙子,十句话里有三句是真的就不错了。

不过她不想追究林卫国的钱是哪里来的,面色缓和了些:“既然有钱,又能治好,那就给猪治病吧。”

付大花是个明事理的人,两头猪生病,大队长一句责备都没有,说明他是个仁义的人,现在有机会,那她付大花就要把猪治好,花十几块钱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