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怿注视着她,没搭腔。
张愔愔继续道:“你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会越来越好,你有大好前程。到时候你意气风发地站在那些人面前,对他们不屑一顾,这场战你就赢了。”
虽然原本你可以毫无心理障碍的,奔向属于你的大好前程,
林怿浑不在意地说:“你一个律师,除了帮人打官司以外还包办成功学演讲?你对你每一个当事人都这么爱多管闲事?”
张愔愔说:“我没跟你开玩笑。”
林怿看着她,似乎有话,那一瞬间像是有千百个年头流转,又像是一个怔然,最后他只露出淡淡一笑:“我不会做傻事,我明年还得高考。”
张愔愔神清气爽地回到律所,一进大门又看见欧阳堂被提溜出来当免费咨询律师,而且还真有人过来咨询。
她原以为这地处市中心的写字楼,而且在二十几层高的位置,没人会千里迢迢跑来咨询。
张愔愔凑到亭亭旁边小声问:“哪来这么多人?”
亭亭小声回答:“这楼上楼下那么多家公司那么多个白领,有得是人。”
这些人咨询的大部分和薪资挂钩,什么“拖欠工资”,“无故降薪”,“周末加班不给加班费”,等等。
欧阳堂一脸深沉,精英架势十足,“收集好证据,比如合同,没合同的要带上盖有公司公章的文件,工资流水单什么的,再登陆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把你们公司的企业注册信息打印出来。带上这些东西,去当地劳动局申请劳动仲裁,那里的人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下一个。”
张愔愔听了半天,都是些平常琐碎的事,甚至还有过来抱怨同事谄媚邀功的。为了律所的伟光正形象,欧阳堂也是耐着性子黑着脸逐个开导。
亭亭在旁边都听乐了,时不时给递杯水。
下班以后,张愔愔给陈司诺发了个信息,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还是那家咖啡馆,时间她约的是明天10点钟,因为明天周六,她休息。
陈司诺没回信息,张愔愔当他答应了。
没想到第二天张愔愔睡过头,她忘记设闹钟,醒来已经是9点半,一咕噜从床上翻起来,跑进洗手间洗漱,脸都不洗直接出来吃早餐。
樱姨见她醒了,把三明治和牛奶拿出来。
张愔愔边吃三明治边给陈司诺发信息,说自己临时有事,可能会迟到一个小时。她把自己捯饬干净以后,拎个包就出门。
樱姨问:“你不开车去啊?”
张愔愔其实不喜欢开车,平时上班要不是怕在公交车或地铁上被挤成沙丁鱼,她其实很愿意搭乘交通工具。
平时自驾的机会多了,她出门逛街就不愿意碰车。
反正出租车多得是。
这样张愔愔依然打车过去。去到咖啡馆已经11点15分了,她推门进去四处一环视,见到陈司诺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看书。
张愔愔喘着气发誓,如果以后无缘共事,那今天将是她和陈司诺最后一次在私底下见面。
凭什么他优哉游哉,她上蹿下跳?
话虽这么说,张愔愔过去还是跟人道了歉:“不好意思,你久等了。”说完定睛一看,发现陈司诺看的是《风流上司与禁欲下属》,而且已经看到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