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闻眠咳嗽一声,连忙捂住嘴。
反应过来后, 她只想打自己一巴掌:怎么回事,明明只想证明自己力气很大, 很安全的。
谢疏推门而入,闻眠理了理头发,跟着走了进去。
“门口有拖鞋。”谢疏说。
闻眠沉默地换好鞋之后,小心打量谢疏的房间——
毫无疑问,这是一间总统套房。
一间房间的面积比闻眠住的一套房面积还大。房间里的装修色是灰黑主调,因为主人的到来, 使得房间里有了人气。
担心被抓包,闻眠瞄了两眼就赶紧低下头。
“坐,红茶还是咖啡?”谢疏在进门的时候脱了外套,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的衬衣。
衬衣袖子被他挽起来,最上方的两颗扣子也解开了,浑身充满着一种禁欲感。
闻眠简直想尖叫。
“你在外面挥着大棍,到了这里,怎么害羞了?”见眼前的女孩红着脸低头,谢疏忍不住问。
当然是因为你啊!
闻眠在心中悄悄说,但这话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来。
于是只好讷讷道:“白水就好。”
谢疏用玻璃杯接了水放在她面前,自己也找了沙发坐下,手臂伏在沙发扶手上,他淡淡地问:“今天是什么情况,说说吧。”
闻眠低着头,顺着自己回家开始讲。
上辈子,谢疏与她相遇时,对方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因此,对方只对她的家庭略知大概。
但纵然是这样,谢疏也无私地给予她了许多帮助。
这一回,阴差阳错间,他们竟然又面对面地对坐,说着同样的话题。
“你是说,你的母亲拿走了你打回来的钱,没有给你奶奶看病,用来给自己的丈夫补窟窿?”谢疏皱眉问道。
“是。”闻眠点头答应了一声,她刚想同对方提及继父的工程,却听对方说道:
“你太粗心了。”
“你应当多打电话,多关心你奶奶的情况。如果这边问得多,就很容易看出端倪。”
“就算不经常与当事人联系,也应当问你母亲所要支出的票据。”
谢疏拧着眉看她:“钱是小事,但是亲人的生命是最重要的,不要等到无法挽回才后悔。”
“……是,你说得对。”
闻眠怔怔地看着谢疏,对方的话语如同针刺一样,说中了这两日她内心最深处的惊惧。
她情绪翻滚,一瞬间眼泪快要掉下来。
谢疏本意并不是想要训斥人,但见眼前的女孩红了眼眶,像一只受了伤的兔子,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年轻的脸庞露出几分无措。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说。
这称不上安慰的话却像是有魔力一样,一瞬间彻底戳中了闻眠的泪点。
她一边哭一边说:“嗯嗯,我知道。”
谢疏:“……”
捏着谢疏递来的纸巾,闻眠这一场大哭仿佛将几日以来所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