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扔出去。”

哪怕洗了澡换了衣服,他的身上仍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黏腻感,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管这个女人。

“闻小姐喝醉了嘛。”刘姨宽慰。

“知道自己酒品不好还喝。”谢疏无法掩饰自己的嫌弃。

刘姨好笑地打断他:“少爷,您今天一晚上说了上周全部的话。”

谢疏征了怔,然后愈发不满地说:“是她的问题!”

刘姨没有接话。

但在她看来,在面对闻小姐的时候,少爷不再将自己缩在自己的世界里,更像是一个情感充沛的正常人。

经此一役,谢疏躺下时,仍然隐约觉得周身散发着奇妙的、难以言喻的味道。

但奇怪的是,他躺在床上,没过多久,整个人竟然有了倦意。

伴随着这股前所未有的困,他难得地睡着了。

这一觉加起来一共睡了三个小时,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连零头都不够,但对于常年整夜失眠的谢疏,是近年来入睡时间最长的一次。

靠在床上发了会呆,他走出卧室,去客厅接水。

闻眠悄无声息地躺平在沙发上,刘姨虽然没能将她扛去客房,但给她盖了一个好大的毯子。

但,这大毛毯显然也不够人造作,将近一半掉在了地上。

谢疏端着杯子踌躇片刻,慢吞吞地挪到了沙发旁边,伸出手指捻住毛毯边缘,将地上的那部分扯了上来。

恰在此时,闻眠翻了个身,一脚踹在谢疏脸上。

“……”

高冷总裁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踉跄地站起身,后退两步。

“……老公。”沙发上的女人低声呢喃,仿佛在说着梦话。

谁是你老公?!

谢疏简直无话可说。

奔向洗手间疯狂洗脸,冷水一遍一遍地冲刷着脸颊,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闻眠没有结婚,那她的老公是谁?

那个叫S什么组合的蓝毛?

深呼吸,谢疏又洗了一把脸,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擦干净脸,转身回了卧室。

路过客厅时,他脚步飞快,一刻也不敢停留。

·

翌日,闻眠是被刘姨叫醒的。

她醒来之后头疼欲裂,并且在头疼之后,记起了昨晚上自己的壮举。

喝醉,遇到谢疏,并且吐了对方一身。

干得漂亮!

闻眠心中划过一系列乱码,最终停格在一个念头上:只要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谢疏就怪不到我。

淡定地发挥毕生的最佳演技,闻眠迷茫地看着四周:“刘姨?我这是在哪里?”

话落,她的目光蓦地和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

“呵。”

谢疏冰冷地盯着眼前装疯卖傻的女人。

“好巧啊谢总,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