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薇那张精致又淡漠的脸再度出现,今晚她对时夏所展现出的,是将她彻底当成一个过客的态度。
没错,在她眼里,时夏只是一个令迟让暂时为之停留,但迟早都会离开的,无关紧要的过客。
时夏不由也在想,她对迟让来说,是否真的只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临时起意,随时可弃。
她很讨厌自己这样的想法,怀疑自己,怀疑迟让。
可这种念头一冒出来,停也停不住。尤其只有她一个人在这个大房子里,与仓库逼仄的空间不同,这里空得让她心慌。
就在时夏思绪乱飞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她一怔,快步出去。
玄关处,去而复返的迟让抱着大堆东西,背后还拖着一个气垫床。
瞧见时夏站在房间门口呆呆望着他,他没好气道:“看什么,过来帮忙啊。”
迟薇说他变了,变得足够冷静。
迟让觉得是也不是。
换做他以前的性子,今晚之后他房间里就应该多出一张双人床。
但是现在,在满足自己之前,他好像更多站在了时夏的角度考虑问题。
她一定要说现在还太早,他们不能住在一起,即便不在一个房间也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她皱眉头,想到她今晚是以什么心情从那个家里出来,想到她如果再回家早一点有可能受到的伤害,迟让就完全无法做出违背她心意的事情。
她已经在其他地方遭受了够多痛苦的事,他不想让她在他这里也不开心。
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时夏帮着他把茶几移开,将气垫床摆在沙发旁边,忍不住问:“你把床搬到这来,在下面睡什么?”
迟让脱口而出:“你不在我又睡不着。”
言下之意,这张床有和没有都一样。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