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他们的重逢。
迟旸今天不仅仅是以时夏口中迟律师的身份来到这里,他更是迟让的哥哥。
纵然迟让再有万般叛逆不羁,他终究是迟家的孩子。
在要求他做到某些事情之前,他们优先考虑的是他的生命健康。
但时夏显然没有将迟让当一回事。
迟旸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严肃:“你明知道他的睡眠状况,还是没有阻拦他固执地要来见你。连续的旅途劳累,让他体力最差的那一个月,有半个月都不能成眠,这种情况下还来回奔波的结果是,他下了飞机就因为咯血被送去加州的医院急救。”
“请问时小姐,对于这些你作何解释。”迟旸说的话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网得时夏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了,她愣愣看着屏幕上的体检报表,耳边是迟旸近乎残忍的质问:“你说你没有利用他,好,我姑且承认这一点。那么看着这些,你还要告诉我,你爱他吗?”
迟旸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敲打着时夏的心房,她这才发现这两年除了享受迟让带来的爱和温暖之外,她竟然从来没有关心过他。
每一次他来的早或晚,间隔长或短,她都欣然接受。
迟旸说他被送去急救这种事情,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迟让一直跟她说他很健康,他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她就一直都这样傻傻的相信,完全没有想过这一切只是他用来安慰她的罢了。
时夏哑口无言。
窗外的街道霓虹闪烁,窗内的咖啡厅里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迟旸望着面前陷入静默的时夏,锐利气势渐渐收起。
他叹了口气,将电脑转回来,合上,再开口时,口吻已经归于平淡,“我和时小姐说这些,并非是要时小姐对此产生内疚或者惭愧,我只是希望时小姐能够明白,假如阿让真的曾让你感动过,你应该放手。”
时夏眸光微闪,掀起眼帘看着迟旸。
“我们已经为他联系好了一间国外的疗养院,准备彻底地为他治疗睡眠障碍和疗养身体,如果情况好的话,我们会为他办理移民,让他长居国外。”
“移民?”时夏一顿。
“是的。”迟旸动作优雅地端起面前已经冷掉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漫开,他皱了下眉头,“我曾听闻时小姐说过,无法接受异地恋和异国恋,那么这样一来,你们自然就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