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姑娘见她生气了, 顿时讪讪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她离开了放着翡翠如意的架子坐回了桌子旁边,摆着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这嫁妆可是我们女子这辈子最要紧的一件事呢。”
为了让慧姐儿觉得她没有别的意思,陆大姑娘还拿自己举例道:“譬如我吧,我是家里的嫡长女, 身份最是贵重不过的了,可不是我那庶出的妹妹可比的。”
“我娘从我出生的时候就给我攒嫁妆, 到如今已有一千两了, 待我出嫁还会再给,什么田地、铺子之类的,此外她自己的嫁妆也会分我一半。”
“慧姐儿, 你们家也是这样的吗?”她略有些期待地望着慧姐儿,“你娘肯定也给你留下了不少体己吧?”
“待你出门的时候,你这个后娘也会给你一些吧?不然岂不是显得她不贤惠?”
陆大姑娘边说着便在心里想慧姐儿才这么点大, 定是领会不了她这番话里的深意, 只要能套出陈家对她的嫁妆安排, 知晓是多少, 那娘便能够计划接下来的事了。
哪怕不晓得具体有多少,但从慧姐儿这屋子来看,那白得发光的如意、她身上这身正经苏绣的衣裳、还有屏风后的珠帘,这在京城要五两银子一瓶的花水她们自己就会做……
都能看出家底不少,生财有方。
一个嫁妆丰厚的弟媳妇她也能跟着沾光,陆大姑娘畅想着,看着慧姐儿的目光便都不同了。
那不是在看一个比父亲官位更高的同僚家姑娘,而是在看陆家的儿媳妇,甚至觉得这屋子里的东西将来都会是陆家的,没准将来她也会有一柄玉如意呢。
慧姐儿可不是几年前那个对嫁妆是什么半点不晓,还说出‘长大了我的嫁妆都给你’这样话的五岁小娃娃了,如今的她时常看着刘玉真管家,并且还拿到了生母刘玉珠的嫁妆单子。
所以对自己能有多少东西是有个大概的。
但这又如何?
这个不过是爹爹同窗家的女儿,喊一声‘陆姐姐’是敬她年纪大,又不是亲姐妹,再说了,哪怕是亲姐妹也没有这样问人的。
还一口一个‘后娘’挑拨离间,别人家里的事,管这许多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