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张起蓝微微摇头，“我知晓自己身份之后，仍然留在门徒，只是因为门徒也在为人类而战，现在，这个大前提，没有了。”

“没有了？”楚幽难以理解，“我们制裁先知，攻击外神，这些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在为人类而战？”

张起蓝微微摇头，“与此无关？”

“那与什么有关！”楚幽语气激烈起来，“其他神眷军，是在神之角斗场，为主神而战死，主神为他们转生，尚且可算是偿还其义举，但你呢？张起蓝，主神从无数阵亡的地球神明中，将你的魂魄复生，主神对你，有再造之恩！你就这样回报主神？！”

楚幽说到激动处，双目微红，宛如雨中飘零之牡丹，让人心神摇曳。

“不必对我使用话疗术了。”张起蓝说，“你无法动摇我，我身上有更高的规则权限。”

“规则？”楚幽疑惑，“哪个先天之神在眷顾你？你现在是眷属身份，系统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怎么可能有先天之神眷顾着你？”

“因为我就是……谁！”张起蓝一声大喝，手中飞剑猛得戳入地面，就见地面炸裂而开，一个短手短脚的虬髯大汉，被炸了出来，随即又身合金光，重新投入地面。

那坚硬的地面，被他一‘投’，犹如高台跳水样分波逐浪而入，正百拥有辟地金梭，想要救援楚幽的阎魔伏地。

‘救不了你！这家伙太厉害了，欲望之佛和先知都觉查不到辟地金梭，他竟然能发现！’阎魔伏地通过‘祈祷’向楚幽传讯。

‘去找主上……不，你无法唤醒主上，去找冰璃，冰璃的不死祈祷能够唤醒主上！’楚幽向阎魔伏地传讯。

于是阎魔伏地如游鱼般在土地中飞速离去，去往神弃之城，寻找冰璃。

张起蓝用飞剑追了阎魔伏地一段距离，但阎魔伏地的遁地逃逸之术，着实惊人，张起蓝的飞剑只能无功而返。

“注意阎魔伏地。”

楚幽瞧着张起蓝给其他背叛者发信息。

“很有趣。”楚幽忽然说，“你们都是主神眷属，如果信仰度降低到‘冷淡’甚至更低的‘仇恨’，主神必定有所觉查，如果主神并未觉查，而你们又确实背叛，那就证明你们的信仰度不变，而确实做出了背叛之举，这不符合梦幻宇宙关于主神与眷属的基本规则。

同时，张起蓝你竟然能够觉查到伏地的辟地金梭，连稍弱一点的先天之神，都没这个本事，所以必定有更强大的先天之神，在眷顾着你，甚至……”

讲到这，楚幽骤然色变。

她意识到一件事。

如果说全部事实都指向一个结果，那即便这个结果再荒诞，那也是唯一的答案。

哪一位先天之神，能够强过系统，扭曲梦幻宇宙规则，让张起蓝背叛呢？

“你就是……”楚幽讶然盯向张起蓝。

“我们都是。”张起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