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指尖点开外头通讯气。死寂封闭的牢房里,这才对响起滋滋的通话声。通话仪器对流冲击的声音有点刺耳, 像个雕塑一样的埃伦公爵夫人这才缓缓抬起头。“殷指挥使。”她呆滞的眼睛好半天像是才找准了焦距一样。苍老衰败的面容一瞬间就激动起来。激动的眉眼在跳,脸上每一块肉都在抖。“你是来放我出去的是不是?”

枯瘦干瘪的食指,带着硕大的戒指。那迷人的绿色,象征着埃伦家族荣耀祖母绿。这是代表着埃伦家族荣耀的戒指,当初戴在她手上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就像是干瘪的树枝, 不能承受其重摇摇欲坠。

殷染不说话。

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潜伏在阴影中盘踞的猛兽。莫名的压迫感让人窒息。“斯年被人保出去了。”

“怎么会?”埃伦夫人声音变的尖利, 指甲刮着通讯器发出刺耳的声音。苍白的脸抵着通讯器,那双浑浊眼睛近的像是压在屏幕上,“谁保他出去?”

“谁?”她几乎癫狂。

“克里斯蒂王爵。”

“说起来您和她还算是老熟人,她出庭作证。在您说斯年消失的那天晚上。”

“她和斯年在一起。”

“厮混。”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埃伦公爵夫人的口供被全面推翻。这意味她就是主使者。“不!这不可能!”埃伦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求生的意志,让她的锤死挣扎格外猛烈。但是有什么用呢?她被幽禁在这里, 她势力摸不进来。她现在就是个无用的老女人。

“这是个圈套!”脑袋里所有事情连在一起,快一闪而过。埃伦像是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却想不透其中关键,“他们中有人在说谎。”

这一句他们包含了所有人。斯年,陶曼,以及克里斯蒂王爵。

“你有证据吗?”殷染低下头点了一支烟。他美的带刺,黑色的军服让他看起来格外威严,并且带着股折服人心的人格魅力。“没有证据!这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