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小孩, 不懂很多。

可以谋划的也很多。

殷染的阴险就是为了衬托陶曼的温柔。

人都是趋利避害,陶曼自然而然就成了洛拉的伙伴。就像是无根的浮萍终于落了地找到了归属。在殷染看来, 这是洛拉最好的选择。比起做别人手上无知的傀儡, 不如成为陶曼的助力,最起码可以活的像个人。

毕竟,权利的稳固单靠一代人是不够的。

但是理想总丰满, 现实很骨感。

就像现在。

洛拉装模作样坐在女人膝盖上。享受着把脸埋在她心口,装模作样听着陶曼的轻声细语。看起来是在倾听陶曼给她讲的睡前故事。实际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古灵精怪。一个屋檐下,三个人。

洛拉和殷染一对眼,就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货色。她从这个男人身上闻到了同类臭味。

洛拉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她看着稚嫩, 到底是年纪小,沉不住气。她对殷染的惧怕写在脸上,排斥也写在脸上。

“九点了,回房间去睡觉。”刚刚从浴室出来男人。湿漉漉的金发往后捋。光洁的额头,艳丽面容, 锋利的眉眼。叼着烟背着光走来的时候,不看金色眼眸里深不见底的旋涡。举手投足看起来就像是个优雅的绅士, 没有那种咄咄逼人味道。

火机响起脆响,杯子碰撞之后发出的细碎声音。殷染端着杯子喝水,看着还在来在陶曼膝盖上,眨巴着眼睛不肯走的洛拉。“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洛拉回答的奶声奶气,小脑瓜里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倒腾着小短腿从陶曼的膝盖上滑下来。“蹬蹬蹬——”跑到桌子上, 抓了一把彩笔,还有本子。“我不睡觉, 我要画画。”她抓着彩笔,软乎乎举到陶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