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性子懒散,甚至会踩线做事,塞珀斯家族在私生活方面的教育绝对严格。
现今社会的风气较几百年前确实开放了许多,其他虫作何感想姑且不论,对塞珀斯家的雄虫来说,虫纹依旧是禁区。
按照家族传统,只有正式登记结婚的双方——连订婚都不行——雄虫才能看雌虫的虫纹,意味着关系更进一步。
归纳总结“看娶”,反之亦然。
可结婚不是一只虫说了算,需要两只虫同意,即便休格愿意遵守家族传统,室友未必答应。
两人别说感情基础,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毕竟年代不同了,现在提倡自由恋爱,被看一眼就得嫁虫是什么鬼?!和看谁谁怀孕一样不科学。
休格觉得如果自己敢问,一准儿会被打掉牙。
何况他现在是雌性雌性雌性,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若非提前知道住单间,休格会想其他办法推掉那些麻烦的“义务”,而不是图省事,用假性别一劳永逸。
忆起方才他心里止不住懊恼,仿佛被强迫干了什么见不得虫的坏事一样,虚得要命。
这种感觉自六岁起第一次用心脏不好,不能剧烈运动当借口骗老师不上体育课开始,再没有过。
接受了正规军事训练的雌虫,身体素质会直线提升,在前线服役两年的休格对军雌的爆发力深有体会,如果被对方知道自己不是雌性,还看了虫纹,会不会……
那画面太美,尤带婴儿肥的脸几乎皱成包子,休格下意识瞄向门口,谁知蜿蜒的灰色纹路又闯入脑海,惊得他瞳孔一紧,飞快收回目光。
脑袋从左边晃到右边,再从右边晃到左边,试图将不正经的东西统统甩出去,奈何记忆力太好,好到和照相机比肩,画面非但没甩掉,那张冷淡到看不出情绪的脸越来越清晰。
从小到大休格做什么都游刃有余,首次体会“不知所措”的无力,他赌气般闭上眼,右手按在胸前用力一压,好像这样就能止住狂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