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早已干透,血液浸染皮肤的温热感挥之不去,右手明明冷得快冻僵了,指尖却时刻感到阵阵灼烧,鼻尖仿佛……

蓦地眼前一黑,倒在血泊里的尸体消失了,若有似无的玫瑰香在寒风中时隐时现。

杀变异兽和杀虫族不同,两者带来的心理压力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休格此刻的状态维克托深有体会,眼见往常灵巧纯真的眸子陷入挣扎,他当机立断遮住失去焦距的黑瞳,半强迫地把虫带离天台。

覆在眼前的掌心带着温暖直入心底,休格下意识闭上眼,任由维克托揽住肩膀带他从安全通道一路返回十五层,维克托变魔术般摸出一张房卡刷开门,先将休格安置在沙发,转身进浴室拧开龙头洇湿手帕,然后蹲在休格面前动作轻柔地执起右手一点点擦拭。

休格静静坐着,不说话,维克托也不开口。

窗台前遍地碎玻璃渣在阳光映照下犹如落在地上的雪花,晶莹剔透,寒风灌入卷走了仅有的温度却带不走一室安宁恬淡的氛围。

他垂眸凝视,维克托表情平静,眼神专注,纤长的睫毛随着眼球转动微微颤动,连指甲缝都检查得仔仔细细,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你做得对,也做得很好。”

淡漠的声线难得透出温柔,维克托握住休格的手,比他略高的体温源源不绝地从皮肤接触的位置传到指尖,驱散僵冷。

直至一方洁白手帕沾满污血,纤细白嫩的指尖重新恢复干净,维克托才放开休格。

“谢谢。”休格惊奇地发现经过擦拭的指尖再也感受不到异样,好像维克托帮他拭净血痂的同时连心头笼罩的阴郁一并擦干净了。

右手举到眼前反复翻看,风吹指尖凉,一点儿不烫,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