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可是千叶楼的人,千叶楼的消息何时出过错?”
裴明短暂地慌张过后,反倒冷静下来,指着宁拂衣道:“你身为左护法,竟犯上作乱!是谁指使你来构陷于我?”
宁拂衣冷冷道:“盟主,白日梦做多了,自己也相信了吗?犯上作乱?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你自己种下的因,便要自己尝这恶果。当年你灭我宁家满门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裴明大震,竟然面露惊恐:“你……你是宁家的人?不可能!当年宁家无一活口,你的年纪对不上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宁拂衣道:“我只能感谢母亲赋予我的这张脸,让我不像我父亲而更像我母亲,所以当年第一次见你时,你才没有任何怀疑。你将宁家上下所有人查得清清楚楚,确保他们死了之后不会有任何人来向你寻仇。可你却不知道,宁家人一直保守的那个秘密,一直到死,也无人吐露。我父亲还有一个孩子养在外面。”
谢惭英走到宁拂衣身边,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揭下脸上的面具。
裴明见到他,终于从惊怒之中明白过来:“你是谢惭英!”
谢惭英与舅舅神似,自然长得也像母亲,裴明没有见过宁拂衣的母亲,却知道谢夫人的模样。
“看来阎空已经告诉过你了。”谢惭英道,“你看,你种下的恶果,岂止一个。”
“裴明!”一人从人群里缓缓走出,眼中充塞着怒火和仇恨,似乎还有痛苦,“你骗了我整整二十五年!叫我认贼作父,替你犯下多少罪孽!济水堂堂主根本没有刺杀你,也没有叛乱,是不是?练风堂也只是你为了掩饰罪名的牺牲品,是不是!”
若方才只是武林众人被眼前发生的一件件事惊住,那么此时完全被震得呆立当场的就是武林盟余下七堂了。
“孔藏花?”裴明此时已经气得失去理智,“当年全武林倾巢而出,你以为就算我不出手,鬼镜门还能幸存吗?是我保你一条性命将你养大,是我授你武功!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下面的人已经顾不得交头接耳,而是满脸兴奋地欣赏着这一出出的大戏。
我的天,这可比话本子里故事还精彩。宁家、谢家、千叶楼,还有鬼镜门,这是什么绝世大戏啊!咦,烟波庄的人怎么没来,可惜可惜,否则只怕会更加精彩。
裴明的话一出,四下皆静,不需证人,不需证物,他终于自己承认了。
几乎是同时,裴明向宁拂衣袭去。满场人当中,唯有他和谢惭英能对裴明造成威胁。其心腹也迅速出手,但几个门派早有准备,实时戒备着。
一场厮杀终于爆发了。
谢惭英和宁拂衣两剑齐出,孔藏花正欲攻上,却听得裴明口中一声尖利的啸声,孔藏花停下动作,紧接着剑锋直逼谢惭英。
谢惭英险险避开,见孔藏花面无表情,瞳孔猩红,不由得恼怒:“又是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