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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 迟小爷 516 字 2022-10-13

这是我在季靖闲的藏书室里随手拿的,小时候,老妈总没收我的漫画书,逼我看世界名著,这本《百年孤独》我回回翻不过十面,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我能用不到两天的时间几乎看完全本。

几年前我忘了在哪个品读上见过一句话:只有能忍受孤独的人才能真正读懂布恩迪亚家族每个人的孤独。

我那时想的是,那就留给孤独的人去品味吧,而我只要看看季靖闲,就永远不会觉得孤单。可我现在才知道,我其实才是全世界最孤立无援的人,不止是被千夫所指的时候,其实这七年来,一直都是,只是程度递增罢了。

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我看到空白处有人用钢笔写了一句话——

她最终得出结论,自己不惜为他付出生命的这个儿子,不过是个无力去爱的人。

这是书里乌尔苏拉晚年回忆中的一段。

笔迹我没见过,十分婉约,看上去像女人的,能进这个房子的女人除了季雨珂,我想不到别人,但季雨珂的字我见过,不长这样。

我合上书,捏捏眉心躺了下来,即便没有困意。

吃了睡,睡了吃,这就是我这两天的状态。除了看书,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也没有运动健身的力气,至于每天都要做的腰部肌肉锻炼,我也荒废已久了。

看着腰肌和腹肌线条渐渐淡化,我心中竟隐隐有种扭曲的快意。

房间门被突然打开,季靖闲进来了,我还以为他已经被我气得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小尘,你的胡子该刮了。”

我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依然直挺挺地望着天花板,任由他用热毛巾擦拭我的脸。

这几天我都没打理个人形象,像我这个邋遢又颓废的模样,真是为难那天的记者和粉丝能认出来。

季靖闲的右手还缠着纱布,擦得我脸上痒痒的,他表情异常温柔,动作也很小心,只是眼神像把锁一样试图锁住我。偶尔他喝醉的时候抚摸我,也是这种神态,我真不知道在正主已经出现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还会对我这副皮囊心动。

“这是我母亲的书。”

“抱歉,我随手拿的。”我回过神来,立刻就撞上了季靖闲深邃的眼神。

这样一上一下面对面的姿势很难不对视,我索性闭上了眼,一室的空气只剩下电动刮胡刀嗡嗡作响,残余的一点胡渣怎么也弄不干净,季靖闲拿来剃须膏和手动刮胡刀。

正在他要帮我刮的时候,我握住了他缠着纱布的手,恰好碰在了他的伤口上,他疼得皱了一下眉。

“别乱动,小心伤到皮肤。”

“我自己来。”我拿过他手里的刮胡刀,走到浴室把剩下的一点刮完了,动作迅速。

我并不是太想照镜子。

出来的时候,季靖闲正长腿交叠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神情有些不悦地看着我。

以前这种时候,都意味着他在高抬贵手给我解释的机会,但我并没有什么要解释,也不想知道他生气的原因,只是站在房门边上。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