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的岛?价值多少的岛?就把老板卖了?”齐璇靖问。
“重要吗?”安华反问。
“不管什么地方的岛,我都买不起。一辈子买不起,十辈子买不起。”
“在部队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社会不公平。我体能队列战术各个项目都拿第一,每天摸爬滚打练得身上没有一寸赘肉,我他妈人中之龙,身体素质、战斗意识都是顶尖!这要搁丛林社会,我就是人类之中最顶尖的那一小撮,是大王!”
“结果他妈一堆皮松肉垮体力不行脑子也不行只有家庭背景行的傻逼!压在劳资头上,作威作福,随便欺负。有权了不起,有钱也了不起啊!我他妈当兵几年也攒不起个老破小的首付,女朋友也跟个拆二代跑了。”
“我运气好。退伍没多久就跟了齐哥,老板你也是个慧眼识珠、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人。我还记得那年齐哥带我来办公室,跟老板你说,这是……”他举起大拇指,眼眶绯红,“年薪低于一百万,委屈他!老板二话不说,就过来跟我握手,说欢迎啊。”
“这么多年,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安华这条命卖给老板,不委屈。”
“我也很想不明白的是……”
说到这里,安华的情绪都涌了上来,他努力地想要控制住,却是徒劳。
泪水与哽咽一起翻涌上头,安华说话时都带着哭腔:“为什么……要把,我,调,走?我对齐哥没有外心,没想过取代他的位置,我就老老实实当我的副手,我哪一点儿……办得不好?”
说着粗大的眼泪就从眼角滑落,啪啪往下掉。
他两只脚被铁钎扎穿许久,只管流汗,从未流泪。反而是谈及此事时,眼泪簌簌而下。
谢佩韦和齐璇靖都沉默无语。这明显是个误会,有了认知偏差。
在谢佩韦和齐璇靖看来,把安华调到奕和身边是提拔,可在安华眼里,把他从谢佩韦身边调离,转而去服务奕和,就是一种惩戒。谢佩韦和齐璇靖的脑回路是一样的,所以,他俩都没想过要去解释——这理所当然的事情,谁会想得起来要去解释?
“你有委屈不满,可以跟我说。”齐璇靖是真正带团队的人,“你不好跟老板说,可以跟我说。一声不吭忍了你所谓的‘委屈’,转头就狠下杀手,你双鱼座?”
“你也可以跟我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为什么不说?你直接调我?!”安华怒道。
“因为没有人对你不满。”谢佩韦说,“我调你到小和身边,是因为我信任欣赏你的能力,我认为当时在小齐手下的几个安保主管里,你最优秀最沉稳靠得住,事实证明,我的想法也没有错。你把小和保护得很好。”
安华整个人都镇静了。
他看着谢佩韦,又去看齐璇靖,似乎想从齐璇靖的表情里找到谢佩韦撒谎的把柄与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