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个屁。
戚衍是在一个星期后才发现自己做不到的,刚开始的几天他兴致满满,扛着相机跑遍了城区最有名的夜店,除了摔坏一个镜头之外别无所获。戚衍这才发觉自己从没了解过夏时深,除了知道他是个男的,粉丝很多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而网上关于夏时深的信息也少的可怜,戚衍做事一向没有什么恒心,他看了看微信里的余额,打算做最后一次努力,买别人的私人信息很不道德,所以戚衍在心里向夏时深鞠了个躬。转账发出去没过多久对方就接收了,紧接着向他发来了一个问号。
夏时深的住址,戚衍打出这几个字,还有些不好意思,盯着最上方正在输入的几个字不敢眨眼。
再加四千。
戚衍对夏时深的印象大概是从这个时候变得不太好的,戚衍没什么钱,几百块已经是他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做出的最大努力,但这个夏时深,太贵了。戚衍本来想砍价,但还没打几个字,对面已经先发制人:要不是夏时深下个月大概率会搬家,这个价格你想都别想。
这个价格完全超出了戚衍的想象,他把驾驶位的座椅调到最低,翻了个身趴在椅子上,垂着眼细算起他为这个夏时深投资了多少钱。零零星星加在一起,差不多也要有一万块了,这些钱是戚衍接下来五个月的生活费,全都砸到这个脸比手小的男人身上。
戚衍把座椅调直,擦了擦汗涔涔的额角后关掉了车载空调,他没那个预算边吹空调边等。装上长焦镜头,戚衍放下卷起的衣袖,将帽檐压到最低,猫着腰在座位上等待夏时深的出现。夏日中午的太阳毒辣,尽管戚衍把自己包的严实,但火热的阳光好像长了眼睛,拐着弯的照在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晒的生疼。
车里又闷又热,还带着一股劣质的皮子味儿,戚衍打了个喷嚏,抬头间看见了从拐角处走过来的男人。隔得距离挺远,但戚衍知道那个人是夏时深。他身形颀长,走起路来垂在两侧的手臂轻轻摆动,戚衍莫名其妙的觉得那个弧度很好看。
夏时深应该是刚下戏,妆发都还没来得及卸,梳的一丝不苟的背头还有金丝框眼镜,显得特别衣冠禽兽。戚衍伏,调整好镜头后连着拍了好几张,直到夏时深走进屋关上门。戚衍低着脑袋看拍好的照片,有几张是在夏时深迈步子的时候拍的,人影模糊,但一双腿却又长又直。
戚衍开始明白为什么夏时深那么红了。
刚刚下戏的人多半不会出门,戚衍原本打算收拾东西开车走人,他镜头还没来得及取下,不远处咔哒一声。他下意识的举起相机,半眯着眼看向镜头里的人。
男人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湿漉漉的碎发落在额前,遮住大半眉眼。身上的白色褂子松松垮垮,配上黑色的运动短裤和凉拖鞋,戚衍觉得他像公园里拎着鸟笼遛鸟的大爷。把手里的袋子扔进垃圾桶,他慢悠悠的坐在石阶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敲出一根叼在嘴里。
熟练的点上烟,男人扬着下巴,两条长腿大喇喇的朝前伸着,双手撑在身后。
大明星穿得跟个要饭的一样在垃圾桶旁边抽烟,戚衍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觉得自己应该能交差。但在夏时深离开的三十分钟后,戚衍躺在车后座,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上面的男人对着镜头比了个v,好看的眼睛弯的像月牙,右眼皮上隐约的褶纹,唇角恰到好处的弧度,看起来可爱又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