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像变得异常沉默的夏时深。
他还是每天都来接他下班,刚开始的时候夏时深坐在一楼大厅的长沙发上等他,但次数多了,即使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夏时深依然显眼的不得了。
然后,他便从一楼大厅转移到室外的花园广场。
戚衍推开玻璃转门,一眼就能看见坐在台阶上的夏时深。他大多时候都在抽烟,手肘懒散地搭在膝盖上,指尖的火星被风吹得忽明忽暗,有的时候他就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坐着,疲惫从模糊的身形轮廓透出来。
在等红灯的时候,戚衍看着夏时深,对他说,如果太忙的话可以不用非来接他的。
淡红色的光投在夏时深的脸上,稍微遮了遮他眼下的乌青,夏时深下颌微收,等到绿灯亮起时有些用力的踩了一脚油门。他目视前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第二天,整个公司因为临时官宣的一对明星情侣加了一晚上的班,南盛庙小僧也少,一个人恨不得拆成三个用。等到凌晨两点半,大家陆续回家的时候,戚衍又在钱有为办公室磨了半个小时,拿到了加班工资才下了楼。
在空调间里待的太久,室外潮湿又闷热的空气少见的不太讨人厌,戚衍站在大门口,抬手捶了两下酸痛的肩膀。
抬头的时候,戚衍看了一眼花坛的台阶,没有人。
明明是他要求的,但心口却兀的一酸。
戚衍走下楼梯,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
夏时深正倚着柱子抽烟,另一只手上拿着黑色棒球帽,见到戚衍过来,他反手把帽子戴好,又狠狠吸了一口烟。
“走吧。”夏时深说完,把剩下的大半根烟按灭在堆满小石子的烟灰桶里,背过身朝门口走。
那根烟直楞楞地插在石子堆里,淡黄色的滤嘴上隐约能看得见牙印,除了那根之外,戚衍还看到了好几个相同牌子的烟头埋在石子堆下。
戚衍伸出手,把竖在烟灰桶里的烟卷拿出来,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个举动毫无意义。
戚衍又把它放了回去,动作轻柔。
他抬眼准备走的时候,发觉夏时深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看他,想来刚刚宛如智障一般的举动都被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