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夏时深阴沉着脸给他涂药膏,戚衍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开口安慰道:“是我藏得地方不太对,我要是去后面的墙角就不会被咬的这么厉害了。”
夏时深的指腹揉着戚衍小臂上的蚊子包,没有说话。
过了好长时间,夏时深才开口问他:“想不想来片场看看。”
“可以吗?”戚衍的语气带着少有的雀跃。
栽在楼后的桂花树开了花,浓郁的花香顺着风吹了进来,夏时深觉得,这会儿的戚衍尝起来可能也会是桂花味的。
“可以。”夏时深说。
郊区的夜晚褪去燥热,南方的夏季像是拖着尾巴,太过冗长。
戚衍低着头往上走,好像有个人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但他没看清,直到身后的人出声叫他。
“好巧啊。”
戚衍停下脚步,他转过身,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
距离上次他见到任孝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戚衍还记得那个时候,任孝年的身上带着与他十分不配的不可一世。但是这次,任孝年整个人好像又瘦了一圈,两颊凹陷的愈发明显,侧颈上贴着肉色的创可贴。
戚衍收回目光,很轻地点了点头。
任孝年站在原地,过了半晌才说:“你没有听我的忠告。”
“你会后悔的。”
不远处悬着的灯泡被风吹得晃来晃去,像是破旧的钟摆,不知道为什么,戚衍突然觉得任孝年看起来有点可怜。
他没有和任孝年说话,戚衍转过身,继续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