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没反应,便伸手来推我,“喂!你是不是聋了?”
本来我手脚被捆在了一起,在地上摇摇晃晃的,像个不倒翁。但他一推我就倒了,硬邦邦地倒在地上,平地摔出重重的一声响。
但我还是面无表情,这反而把那人吓坏了。他转头问那个抽烟的男人,“这可怎么办,他脑子真的是坏掉了。”
我很想开口说其实我真的没病,但我又没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对他们的拳打脚踢始终无动于衷。
抽烟的男人说,“你管他那么多做什么,不吃就不吃,还能饿死不成。”
我保持倒下的姿势动也不动。大概是真的觉得我是个傻的,他们连口和眼都懒得封上了。
那两人和我挤在狭窄的房间里,吃了烧烤和啤酒。我后知后觉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但我好歹是个背靠金山的人质,竟然只让我喝白粥,连块肉都不给我。
但其实我也不能吃东西的,吃什么吐什么,还吐了抽烟的男人一身。他骂骂咧咧的,把沾了秽物的衣服脱下来,出门扔垃圾。他去了很久都没回来。开车的男人等得焦虑,便也跟着出了门,哪知也是一去不复返。
正当我以为自己会因虚脱过度死在这儿的时候,一个人从建筑物外面推开了窗,轻手轻脚地拉开了窗帘。
他身子挡住了大部分光,我却觉得他比太阳本身还要夺目耀眼。那是个笑容很灿烂的青年,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大大的,有着尖尖的虎牙,脸颊不经意露出的酒窝很甜。他敏捷地从窗口跳进来,把手指竖在唇旁,无声地对我嘘了一声。
确认了屋子里没人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我,“这位先生,请问你是顾凛吗?”
也不等我的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应该是吧,那照片几乎和本人一样。不过你嘴巴也没被蒙上,怎么也不向外面呼救啊?这才四楼诶,就算是爬也爬到窗边了,好心的路人那么多,总会有人注意到你的。”
忽而他一拍脑袋,“哎呀,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得了病,不喜欢说话了。”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不对,应该是不能说话,自个儿的命哪比喜不喜欢还重要呢。不好意思啊小顾先生,我不太清楚怎么和你这样的病人相处。”
我忽然发现他有一条腿是瘸的。那腿骨状扭曲,像是折了,半条腿的肌肉都发青发紫,隐隐地渗出了血色。
我脸也跟着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