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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算放下了心,同时也叹了口气。

“你怎么不去大楼里面等我?”

阮东慈向建筑物顶端看了一眼,笑着道,“怕我擅自进去,你会生气。”

我以为再次见到他,阮东慈会是愤然的,郁郁寡欢的。可是他没有,笑容灿烂得与车外雾蒙蒙的一片昏暗格格不入。我下意识地想去摸摸他的脑袋,只是他已经剪短了头发,发丝短硬,他本人看上去倒是很期待。我却中途把手收了回来,转而开大了车里的暖气,“怎么会呢,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的。”

“真的吗?”阮东慈转头直直地盯着我,“还是算了吧,要是被保安赶出去就丢人了。何况就算要进去,也要是因为凛哥的邀请才行。我倒是一直都想去凛哥的办公室看一看呢,好奇是不是和你一样严肃古板。”

他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我表面上在专注地看路,实则红晕已经从耳廓烧到了脖颈。

阮东慈总是有让人面赤失语的能力,好似这些日子的隔阂都没有存在过,我没有冷落过他,他也没有送过我玫瑰花。

餐厅里早已定好了位置,顶楼靠近落地窗。可能是我的秘书没有传达清楚,餐厅误以为预定的是一对情侣,桌上有镶金丝的丘比特小人,手里捧着成双的钻石爱心。

我微微有些尴尬,阮东慈看上去倒是很高兴。

侍应生递过来菜单,我示意阮东慈先选。青年是真的兴高采烈,他情绪高昂地点了几个菜,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菜单上都是意大利文,有些单词的意思连我都不大认识,青年却能得心应手地脱口而出。

我把这微不足道的疑惑压在心底,反正这与我们今晚的见面没多大关系。

在暧昧的灯光下,青年笑意盈盈,“凛哥,我送你的玫瑰喜不喜欢?”

我喜欢玫瑰花。我也曾跟阮东慈说过,顾家主宅的后庭中,种满了大片的玫瑰,在花期能连成一片海。他问得诚恳又真挚,我实在无法违心说不喜欢,于是只好用抿酒作掩饰,轻轻地点了点头。

阮东慈的喜悦又张扬了几分。

“但是你也太夸张了。”我忍不住道,“怎么能让人开着警车来送呢?”

青年无所谓地耸耸肩,“最近又没什么大案子,他们闲着也是闲着,而且非要闹着要见见你,看是不是和照片上长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