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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鲍哥,我睡了那么久,早就休息得浑身发霉了。再不回来,我的警徽和配枪都要不认识我了。倒是今天你怎么老是赶我走,前几天你也没念叨得这么勤快。”

包子警官顿了顿,说道,“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要是脑子一热在我这出了什么意外,我怕是在你父亲面前以死谢罪也不足以弥补了。”

“瞧你这话说的,不就是拿我父亲压我吗,我还偏不从了。”

我在墙角等了很久,那人好像都没有走的意思。这时有个穿着警服的姑娘拿着文件,低着头从我身后撞了我下,她立时抬头慌忙道歉道,“先生不好意思!”

我被迫从拐角处出来,霎时引来两道如炬目光。

第七十章

和包子警官说话的人果然是阮东慈。

我鼓足气势,没有和他打招呼,假装没有看见他,只对包子警官道,“鲍警官,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包子警官看看我再看看他,干咳一声,“没什么,小忙而已。”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把支票给出去。因为我的手心里全是汗,这会也该把上面的字样给浸模糊了。我深吸口气,扯出个僵硬的笑,“那我就先走了,哪天请你吃饭。”

刚准备转身离开,阮东慈懒洋洋的声音就如一道惊雷贯耳,“哟,这不是已经攀上高枝的顾少爷吗。怎么,今天你的丈夫没有陪你来?”

“哦。”他自问自答地恍然大悟了一声,“是了,毕竟你和里头那姓李的关系也不清不楚,怎么能让易公子跟着过来亲眼看着你们暧昧呢。不然像这种小事情,怎么都轮不到易少夫人亲自出面,毕竟我们警局小得很,可容不下多大佛。”

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阮东慈了。已经是很久没有像这样面对面的,活生生地和他说过话,但在我遥远的记忆里,那个永远笑出酒窝的大男孩,和面前的男人是无论如何也对不上号的。

包子警官显然也被这样的他吓了一跳,走也不是,留着也不是。最后也只是倒吸一口冷气,皱着眉头说,“你别这样说话。”

“那不然呢?心平气和地握个手,再坐下来喝杯茶?”阮东慈轻笑了声,笑声里带着不适合他的阴郁,“顾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亲手掐死你?”

这还是我认识的阮东慈吗。还是他亲自带我远离的罂粟沼泽,又被我的没心没肺悉数还给了他,字字带着的毒蜂尾后针,尖酸刻薄得让我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