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又觉得嘴唇干,这下连嗓子都跟着干起来了,什么“破案”“侦查”全让他暂时丢到脑后去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一套衣服。
衣服很合适,从裤子长短到外套都很合适,何西还特臭美的去洗手间里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的人还是头一次穿西装,难免打量一番,顺便自己给自己打领带,领带是暗红色的,在洗手间的光芒下闪耀着某种波光。
何西一边看着镜子一边打,看来看去也没看出花儿来,领带还很难打,被何西打成了小学生红领巾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别扭,他又给扯下来,折腾了半天,脖子都红了也没弄好。
最后,何西没法子了,硬着头皮扯着领带出来,拉开了办公室的门,打算跟沈肃北求救。
沈肃北正站在办公室门口,靠着墙边站着。
他不大喜欢吵闹,所以办公室距离员工区很远,独立的处在一个走廊里。
地面应该刚被保洁大妈拖过,有点潮湿,散发着一点拖布特有的闷潮味,沈肃北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短短两分钟里,他看了三次手表。
走廊里太静了,静到让沈肃北觉得有些难耐,像是有只小虫子在骨头里翻来翻去,连带着心跳都变得不安稳起来了。
他蹙眉压着这股情绪,手指无意间摩擦着兜里的烟盒,顺手掏出来一根,叼到嘴边,翻遍了兜里也没摸到打火机,这才记起来是放在办公室里了。
沈肃北微微蹙眉,也没进去拿,只是用牙一直咬着烟蒂,咬到第十三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拉开了。
沈肃北抬眸望过去。
门缝大开,何西踩着一地的细碎阳光走出来,剪裁合体的西装包裹着他略显单薄的身体,阳光飘在他身后,为他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看的沈肃北心头一跳,本就不安稳的心脏像是擂鼓一样猛烈地冲撞了起来,骨头里的小虫突然开始叫嚣,连他身上的血液都流的更快了些。
而何西显然没意识到沈肃北的变化。
他被领带搞得烦死了,脖子上勒的通红,手臂都跟着举酸了,一出门,直奔着沈肃北就来了,垂着脑袋,直挺挺的把脑袋怼到了沈肃北眼前:“帮我弄下领带。”
毛茸茸的小脑袋怼到眼前来,沈肃北的手顿了顿,还没抬起来,就见那毛茸茸又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