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在找什么?”韩错拧眉,“那个铃铛?”
阿蛮瑟缩的点点头:“离铃铛远了,我有些不自在。”
沉默许久的黑伞突然道:“你的灵魂清澈而纯粹,透明也无暇,自由的来往三界六道,真好。”
诸葛静从黑伞的语气里读出了一些羡慕。
“我打有记忆起就在月湖底下了,那群老妖怪都说我是在那儿出生的。”
“鬼是不会出生的。”
她又挠头:“我知道,但他们都这么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做人。我一直就在月湖,从来没见过十里之外的世界。”
“那你为何不去投胎。”韩错指向西北,“那儿有一条河叫黄泉,有一座桥叫奈何,还有一个人天天煮汤送他们上路。”
“我觉得投胎了我就不是我了。我喝了孟婆汤,就再也不记得这几百年的事情了。不记得了,也就不记得我应该是谁了。”
诸葛静心中烦闷,忽而上下打量:“你是男是女?”
“男的吧。”
“你不要脸!”
阿蛮摸摸脸皮:“我喜欢这张脸。”
诸葛静有些泄气,这世上有很多得天独厚的幸运儿,但他不是,韩错也不是,伞儿姑娘更不是,所以他们要长途跋涉千辛万苦违背天道去寻找“复生”的办法。也许阿蛮是,但诸葛静没法指责他,他们不认识,不熟悉,不知道各自过去,不知道未来何方。所以,该说羡慕还是悲哀呢。
“你要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