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凝动了动手指,目光无神看了会前方。
回去就是空荡荡的家,只有条惨兮兮的狗。
他忽然有点惧怕这种时刻,站在空无一人的大客厅里,只有自己拖鞋的回声。哪怕进入刻意被自己摆放拥挤的工作室内,也觉得过分孤独。
“先生?”司机又问了一句。
“能送我去别的地方吗?”简凝说。
“您说。”
简凝报了个地址。
“不远。”司机打开导航,“我现在出了这片范围右转上别的路,开十分钟就到了。”
简凝没有再说话,别过头闭上了眼。
……
彭希洗完澡,看见自己的手机在响。
他拿起手机的时候有点意外。
“简先生?”彭希边接电话边走到窗口,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你到家了吗?”
对方沉默着,要不是耳际有他的呼吸,彭希都要觉得电话是被打错了。
“简先生。”彭希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你在家么。”简凝开口。
彭希觉得他声音微哑微颤,立刻察觉了异样:“我在家,你在哪里?”
他绕到床边拿了自己的外套,身上只穿了条薄运动裤,拿起钥匙开门道:“你在哪里?告诉我位置,我来……”
他刚开启大门,走廊上的声控灯就一起开了,他就看见长长走廊尽头的人,彭希顿了顿脚,疾走两步,干脆加速跑起来。
简凝站在那边举着电话看着他,他显然因为没有伞,头发和身上都湿透了,通体黑色的外套反着光,更显得他薄而瘦,像只从水里拎起来的黑猫。
彭希又惊讶又心疼,他手在空中顿着不敢碰对方,只能垂头问他:“怎么不打伞,快点进来。”
他说着就转身想让简凝走在前面。
简凝摇摇头,跟着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