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
铁若男是什么人,什么诡异、什么威胁哪里能唬住她?
她再挥刀,有刀光一闪,秦然已经变矮了的两半身体变成了四瓣。他再无力支撑,倒在地里,继续融化着。
“你们走不出神华山。”倒在地上的四半身体融化得更快了,很快全部变成水,浸进土里,发出声音,“就凭我。”
“唬我?!!”
铁若男运起气力,“轰隆隆”挥出十余刀,直将秦然消失的地方劈出了一个规则的大坑。
但依旧不见秦然。
秦然大约的确是润了,在她眼皮子底下,以这种诡异的方式。
她举着战刀,在坑边,双眼血红,不断深呼吸着。
等她冷静一些了,有夜行者过来问:“队长,今晚还继续执行任务吗?”
铁若男回头冷冷的瞪着他,反问道:“怎么?你怕他?你怕死?”
“不怕。”这个夜行者回道。
“他显然不是炼体者的,只是会些花哨的技法。”铁若男冷哼道,“小心一些,他又能搞出什么花样?继续任务!”
“是!”
众夜行者应一声,随后消失在黑暗中,继续执行今晚的任务。
铁若男满含杀意的看一眼被她砍出来的巨坑,而后也开始执行今夜的任务。
夜行者们执行任务完毕,回到阵法之地,清点人数时,发现今晚还是少了一个。
铁若男不知道是夜行者自己执行任务时被杀,还是被叛徒杀了。但她只当是那个夜行者是执行任务时被杀了。
第二晚他们依旧正常出任务,没有把叛徒的警告放在心上。
于是执行完任务回来清点人数时,只剩下九个夜行者了。
第三晚,七个。
第四晚,六个。
到第五个晚上,终于有夜行者向铁若男建议道:“队长……要不,此次任务到此为止如何?反正这次神华山事件也快过去了,很多修士已经离去了。”
铁若男正盘坐在地上擦刀,她拿着一张画满符文的布、沾染一种诡异的液体擦着刀。
她面无表情,只问道:“你在害怕?”
“没有。”
“你怕他?”
“我不怕他!”
铁若男瞥一眼这个夜行者,见他面黑无须,左边脸颊有两道狰狞的伤疤。
她低头,继续擦刀,声音平静的说道:“我们是黑暗中的死神,在黑暗中猎杀修士。神华山的修士畏惧我们,敬称我们为夜行者。千百年如此。
“从来只有鲨鱼猎杀其他海鱼,你可见鲨鱼被当作猎物猎杀?
“我们是夜行者,我们才是猎人!如今不杀了他,又有何颜面继续存于世?!”
她扔下擦刀布,提起战刀,刀锋直面剩下的六个夜行者,冷声问道:“你们在畏惧?”
“噌噌噌!”
六个夜行者都将战刀拔出来,黑面夜行者出声道:“唯死而已,有何惧哉?!”
“擦亮你们的刀!”铁若男轻喝道,“今晚,我们是猎人!”
夜行者们也以那特殊的液体擦刀。
而后一行七人,再出阵法之地。
铁若男提着战刀在黑暗中摸索,小心谨慎的在这神华山上搜寻。今晚,别的人她都不管,只想找到那个叛徒。
找了半夜,到夜深子时,明月高悬,她来到海边,看到海边礁石上、背对着她坐了一个黑衣男人。
黑衣是夜行者的夜行装,加上那身量和气质,她想她没有那么快忘记他。
“你在等我?”铁若男悄然走到她的最佳出手距离,气机锁定礁石上的男人,出声问道,“你在等死!”
礁石上的男人转过身来,正是那叛徒的面容。他与铁若男问道:“就你一个人来?”
“杀你,只手而已。一个人又如何?”铁若男回道。
“你不行。”礁石上的男人摇头,“你尽管可以打赢我,但你无法杀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