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情况紧急,但由于不知道到底有多急,所以田文锦几人还是先将盒子送到了目的地之后,才全力展开遁法往道剑门飞去。
说是全力飞,但跟一桶水能装多少水是由最短那块木板决定一样,他们五人能飞多快,全由飞的最慢那个人决定。
五人中有两个筑基期,是两个跟着大佬蹭任务经验的低阶修士,他们的速度很慢,也没法做到一口气飞回到道剑门。
所以他们不仅慢,还得在半路停下来休息、恢复法力。
十八日上午,两个筑基弟子勉强飞过北楚中段的武夷山后,实在撑不住,几人便在临近的荒山上找了个平坦的草地歇息。
“长距离飞行对法力的损耗实在太大了……”其中一个筑基弟子在草地上盘坐下,喘息着说道,“也不知道宗门到底怎么了,要以这样的方式唤我们回去。”
一个金丹弟子在旁边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歇息,闻言看了他一眼,道:“等你化婴了,天人相接,天地的灵气就是你的灵气。外界的灵气你拿来即用,再不担心法力损耗。”
“元婴期?”这个筑基弟子摇头,他目前别说破障丹这种东西了,他对金丹的感悟都还处于一种懵懵懂懂的阶段,甚至看不到结丹的希望,“我能不能结丹都不知道,还元婴期?”
另一个筑基弟子趁机问道:“师兄,金丹期和筑基期到底有什么不同?我看书上说要把气旋凝结起来,变成一颗金丹。可是气旋要怎么凝结?丹田里面的法力要怎么控制?”
这个金丹弟子闻言,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修行乃逆天而行,一步就是一重天。筑基和金丹之间的差距,就是天堑。金丹对于筑基,已经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境界了。你还需要更多的领悟。感悟人生、感悟自然、感悟功法,道,是需要悟的。但得悟多少,全看各自悟性。”
“哦,原来是这样!”两个筑基弟子若有所感的点点头,“多谢师兄指点。”
金丹弟子自矜一笑,道:“我其实没说什么,都是你们自己悟到的。”
田文锦没什么损耗,在一旁帮他们警备。她听到那个金丹弟子的屁话,看过来,与筑基弟子冷声道:“你连法力、气旋都控制不了,还谈结丹?你根基太差,不如多打磨自己的法力、强健自己的肉身、平实自己的心境,夯实基础,静下心来修行,比什么都好。”
这个筑基弟子平白被批了一顿,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看了田文锦一眼,也没敢回话。
另一个筑基弟子又认为田文锦不仅自己不愿意指点他们,还不准别人指点,心里不免埋怨。
田文锦倒是长得很漂亮,但是太冷了,冷到生人勿近。她不是很有人缘。特别是旁人听闻她悟了无情剑意,更不愿意与她深交了。
两个筑基弟子的眼神变化田文锦看在眼里,但她不在意,收回视线,继续为他们戒备。
田文锦天赋好,加上这些年没少受秦然的影响,也很注重根基打磨。所以她的修为很深厚。像这般的寻常赶路,她的消耗很小很小,不需要特意坐下来恢复法力。
但另外两个金丹弟子不一样,他们颇有消耗,也需要打坐恢复法力。
于是四人打坐而一人警戒。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了。
这时,田文锦坐到附近一棵大树的树杈上。
她修长的手指正拈着一颗蜘蛛的牙齿,痴痴的看着。她眼神迷离,脑子里回想着那一夜的大雪、那个村落木屋、那一盏昏暗的油灯……那是她此生再难触及的美好。
蛛牙是一种鬼面蛛的牙齿,是她花了好大功夫从执事堂弄来的……弄来留做纪念。
忽然,不远处的空中有十余道遁光飞过去,叫田文锦回神,她随意地扫了一眼,没有在意。
虽然大宗门都远离尘世,但小宗门没有那么多讲究,这天空中偶尔路过几个修士,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她收回视线看向蛛牙,又想起了那个人……她在做什么呢?还在洗剑湖参悟新的剑法?还是在跟师傅……或者……
她想到身份令牌上的危字,心下一阵悸动,起了担心,回神来,准备去叫那几个师弟启程。
但她还没来得及动,就先看到刚才飞过去的十几道遁光飞回来了。他们不仅飞回来了,还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