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了低阶的符纸,效力只能维持一两天。”
每一道符纸在绘制时,都需要全神贯注汇入自身的修为和灵力。阶级越高的符纸,绘制过程越是紧密复杂,所耗费的精力也就越大。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
喻言从小跟着宁越之修行,在绘制符纸这方面,一向表现出过人的天赋。用来辟邪的高阶符纸,但这对于他来说其实是小事一桩,“怕前辈看出我真实修为,所以才……”
他欲言又止,干脆改口领罪,“鬼物当前,人命最重。若是师父怪罪言儿藏拙,我现在就重新去绘制符纸替换掉。”
“不必。”宁越之看着面色紧张的徒弟,想来是自己一惯的冷厉拘束了他。他想起祝寻对少年的夸奖,迟疑了一瞬,学着放缓语气,“你做得很好,这里有我在,不会出事。”
“师、师父。”喻言听见这少有的温柔语气,眼中充斥着惊喜和诧异。
宁越之瞧见他发愣的表情,唇侧的弧度细微,“累了一天了,早点回房间休息。”
“嗯!”
……
祝寻一进入大厅,就看见了守在岗位上的孙经理。他扬起客套的笑意,走近,“孙经理,不去休息吗?”
“不了,这几天人心惶惶的,我身为经理还是守着点好。”孙经理叹了口气,忙不迭地追问,“大师,你打算何时将那个鬼物揪出来?”
“一步步来。”祝寻倚在前台桌上,笑笑,“这不就找你来了。”
孙经理不明所以,皱着眉头问话,“找我?”
祝寻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我想向你讨要两件东西。”
孙经理更疑惑了,顺从对方的意思靠近。祝寻掩唇轻咳,附在他的耳畔简短了说了几句,这才重新直起身子,“……听明白了吗?”
“嗯。”孙经理点点头,立刻补充道,“大师,你在这儿等等,我帮你去问问。”
祝寻满意点头,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神色悠闲,“慢慢来,不着急。”
……
半个小时后,祝寻才提着一个袋子回到石屋。屋门虚掩着,显然是另外两人特意给他留的。他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哪知刚一进屋,一道背影就撞入他的眼帘。
夜色如墨,海上一轮明月入窗。
男人早已褪下白日里的行头,换上了一件丝质的浴袍。他静静站在窗边,身影却是说不出的孤寂与清冷。
祝寻脑中忽地闪过一道模糊的身影,蓦然的心痛如针扎一般袭来。他没忍住,下意识地捂住心口低哼一声。
宁越之听见他的声响,转身捕捉住他细微的痛苦,走近,“怎么了?”
“没事。”祝寻深呼一口气,那点心痛短暂到宛如不存在,“喻言呢,怎么就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