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抬起头,就见一群人冲进没有牌匾的宅院,将另一群破衣烂衫的妇孺打出来,嚣张跋扈的喊着,“从今这就是三皇天王府,你们这些臭要饭的给我滚远点,否则就宰了下酒。”
云梦泽冷眼看着那些妇孺哭哭啼啼的跑走,心里没有一丝感觉。人终归是要死的,看不开的,也不过是多受些磋磨。
三皇天王府的人见云梦泽站在那里,似乎很不满意,为首一人指着云梦泽就骂,“王八羔子,让你滚……”
滚字还没说出口,那人的头便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三皇天王府的正门口,竟连滚动也无,直直立在那里,嚣张的表情尚在脸上,似乎还在冲着大街吆喝。
其他人见到为首的惨死,全都鬼哭狼嚎的掉头就跑,拥着挤着跑进三皇天王府,将头颅踩得骨碌碌乱滚。
云梦泽转身离开。
乱世之中,人如草芥,命若飘絮。云梦泽冷眼看着,也没觉得如何,甚至不如落霞城那一场大火来得惨烈。
邪王鼎吸收万千力量,怨念和恐惧也在其中,这场乱世,仿佛是为邪王鼎准备的盛宴,让云梦泽不可违逆的一日比一日强大,强大到,这世间竟无人可以察觉他的强大。
想吞吃他修为的,想拉拢他入伙的,闲来无事的一个接一个的凑上来,甚至有觊觎他美貌,窥伺他身体的,苍蝇一样杀也杀不完。
滚烫的鲜血洒在地上,甚至冒着热气,云梦泽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他学会了笑,因为除了笑,竟然没有任何好的事情。
他害怕想起天衍道宗,因为那些他曾经觉得冰冷的事情,在回忆里竟那么美好。
他知道月长空在到处找他,可他不敢去见月长空,他不想死在月长空剑下。然而世间,除了月长空,大概也没人能杀他了。只要月长空肯为他破戒。
他原本以为月长空会在无顶峰之上等他,却没想到,刚到山脚便见到月长空。
他勾起唇角,想开口调侃月长空。这些年来,他已经学会了用开玩笑来应对一切,这样能让每件事都听起来很开心,哪怕是欺骗自己。
可月长空却没给他机会,抢上来一把抱住他,气恼的呵斥,“就算是爱别离,也不用别离这么久吧。你跑哪里野去了。”
云梦泽听不懂月长空在说什么,却可以凭着习惯取笑,“师父,你这是失去才知道珍惜么?怕不是爱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