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予睡醒的时候发觉天色尚早。而尹远的手臂横在自己胸口处,脑袋贴着自己的脖子,人倒是睡得很熟呼吸平稳,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
霍思予艰难的从尹远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他揉了揉脖子,轻手轻脚的绕开沉睡中的男人,从床尾慢慢的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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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叮铃叮铃的细碎响声破坏了静谧的清晨。
霍思予坐在床尾,困惑的看着自己的脚踝。不知何时系上了一圈小红绳,上边还挂着个精致的银铃铛。银铃细碎,摇曳间铃音切切很是清脆。他无奈的侧眼看了尹远一眼,正欲将银铃摘下来,就听见了尹远懒洋洋的声音。
“不准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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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予的动作一顿,无奈的侧身看着尹远说:“这个怎么戴得出去。”
尹远懒散的侧卧着,好整以暇的望着霍思予,似笑非笑道:“穿上浄袜之后就没声响了。”
霍思予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尹远却抬脚勾了勾他的腰线,莫名暧昧的磨蹭着。他一把捉住那人使坏的脚踝,气道:“尹远!”
“我说了,戴着。”尹远收回脚直起身,顺势将霍思予搂在怀里,一边坏笑一边威胁道:“不然我就办了你,让你没法出门。”
霍思予气极,伸手狠狠捶了尹远两下,挣扎着逃开了他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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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予一身黑色官服,衬得肤色极致的白皙。
不去理睬那些探究的眼神,他神色如常的与众人颔首问好。偶尔有人道喜他也一一回了,他这般泰然自若,倒是让那些想看他笑话的人心都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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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予本就是极其安静的性子,不善交际。虽然模样俊俏,气质却淡淡冷冽,带着些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他朋友很少,人缘也很是一般。
那银铃的清脆响声被浄袜裹着果然听不大出来了。霍思予想起尹远那张坏笑着的脸就一阵头疼,他点了点眉心平复了心情,又开始着手编译地方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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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波澜不惊的过着。眼看着回藩地的日期愈来愈近,尹远的心情也愈发好了。
自从那日送了霍思予银铃之后,他倒是越发喜欢送东西了。今日送一个墨色古玉扳指,明日送个沉香坠。仿佛成天没事干只能上街逛来逛去的给霍思予选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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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予的性子自然是不愿意一直收尹远礼物却毫无回赠的,即便如今他们已是夫妻。
只是尹远身上穿戴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好东西,而他自己荷包空空,太贵的东西根本送不起。
思来想去,挑挑拣拣,最后选了块成色极佳的象牙扇坠,拿了个漂亮的锦盒装着送给了尹远。他又觉着不够,选了块剔透晶莹的青玉佩,让玉石铺子在上边雕刻了一个小小的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