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依旧没说话。
宋景云有点儿担忧的问:“师尊,郁、郁师弟呢?”
楚寒宛若死水的眼睛忽然动了动,他怔怔的看着自己方才抱着郁子溪的右手,看了好一会儿,眼睛忽然湿了。
众人讶然,那可是气若冰雪心似寒潭,就算目睹同道惨死还能维持十二分冷静的天下第一符修,就这么哭了,还哭的这么落魄。
洛长歌拍拍宋景云的肩:“别打扰他,让他静一静吧。”
楚寒下来了,郁子溪却没有下来,结果可想而知。众人也不再扰他,纷纷退开。
楚寒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旷野上,呆了半晌,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方才他身体忽然不受控制,难道是因为规则?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便被楚寒否决了,因为他心口并没有疼,不可能是规则。
可不是规则,那又是什么?
楚寒抬头,茫然地望了望天,心好疼啊,刀割一样,比被规则惩戒的时候还要疼,还要难受。
人伤心的时候,时间都会过的很快,尤其是伤心到发呆的时候,楚寒再回过神,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天光破云,照在沉寂的恶灵山上,照在茫茫旷野上,照在楚寒那张苍白到生无可恋的脸上。
古陵这边事情已了,除了宋景云和杨凌,三峰其余弟子已乘夜回了云川。
楚寒直挺挺躺到地上,一手搭在额头,一手搭在小腹,静静望着天,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东西没了。
宋景云实在看不下去,小心翼翼走到楚寒身边,试图安慰道:“师尊,我知道郁师弟走了,您心里难受,但您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您肩上还有那么重的伤,再不及时医治,会出问题的,我想郁师弟在天有灵肯定也不想看见师尊这样。”
“他没死。”楚寒淡淡道,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