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泽想一想,问:“对了,昨晚,你一直……”在我家吗?
孟越回答:没有。我出去了一下,大概你开始洗澡的时候出门,凌晨四点多回来。是去东边那个夜市转了转。
应泽听过,像松了口气。很快掩饰地笑一下,说:“嗯,我很快就好。”
说完就离开厨房。
他脚步很稳,看不出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可这种“稳”,在应泽穿着居家服饰、踩着拖鞋的时候,原本就是最大的不同了。
孟越看他的背影,心想:他怎么像在躲我。
话说回来,海城这么冷,十一月,用得着早晚都洗澡?之前应泽也没这个习惯啊。
孟越不解。很快转回视线,去看盘中火腿。虽然在保质期最后一天,可味道并没有变。能进应泽冰箱的东西,质量首先过关,并不是普通火腿那样搀着许多淀粉、作料,而是货真价实的肉块。
用盐腌过,味道完全渗进肉了,从原本的鲜香变成恰到好处的咸香。切开煎制时肉片微微蜷曲。不用额外倒油,火腿中就有细密油分,在锅里“滋啦滋啦”融化。
虽然可以直接“吸取”食物中的烟火气,但在孟越的常识体系中,“吃东西”原本应该是一个连续的过程。从筷子夹住食物,到放入口中咀嚼,再到进入食道、进入胃里。仅仅“吸取”,未免不足。
两枚煎蛋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孟越手指捏起筷子。
金属筷相互碰撞,“哒哒”作响。
民以食为天。听到这个声音,孟越先前沉闷的心情稍稍好转。
他夹起一片火腿,往嘴中送去。牙齿碰到火腿,咬住牙关。
肉片顺着他的身体下颚、脖颈、食道滑下,直接掉到地上。
瓷砖蹭了油渍,孟越愣在原地,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