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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小泽平日里也很不苟言笑,不是针对自己。

这样的儿子,会喜欢上什么人?听小泽的意思,仿佛他与恋爱对象是在按部就班交往,而非出于利益选择。如果是后面这种情况,小泽与自己提起,恐怕会直接说,是哪家企业的女儿。

父子二人各怀心思,走完接下来一程路。

应泽按时离开疗养院。一直到之后上飞机,十数小时飞行,他睡了一段时间,又醒来,闲来无事,看飞机上提供的电影。是去年获奖的文艺片,在专业人士来看或许有许多亮点,但在应泽眼里,画面帧帧闪过,却不能引他注意。

他总在思索父亲的话。

“只有神才能触碰到的领域”?

……孟越?

因时差缘故,应泽下午四点上飞机,到海城机场降落时,仍然是下午四点,只是已经到第二天。

孟家夫妇今年未回老家。有岑丽珠的学生上门拜年,也有一些其他交际。但在应泽回国这天,他们推掉其他安排,收拾好了,就出门接应泽。

应泽原先觉得没必要,自己可以打车。但电话里,岑阿姨的声音笑呵呵的,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等小泽回来,就大显身手,重新做一次年夜饭,这回带小泽一起。应泽听到,心中微动。他在国外陪应松过年,其实没有感受太多“节日气氛”。更有甚者,在应泽原先的观点中,春节只意味着公共假期、工厂放假,自己可以有短暂休息。但要说节日本身的意义,在应泽心里,很淡,聊胜于无。

可孟家夫妇的郑重其事,让应泽心里多了点别样期待。

路上是孟英哲开车,一路和应泽说,孟越把自己那箱带鱼糟蹋成什么样了,一个个都变得奇形怪状,味道也奇奇怪怪。他说:“小泽,你得管管阿越,别让他那么糟蹋东西。”

应泽有点好笑,转头看孟越。孟越眯了眯眼睛,想起男友此刻其实看不到自己。于是他倾身过去,亲应泽。

应泽呼吸都停滞住。

他耳尖发红,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前方的叔叔阿姨,像是一个忘记上发条的人偶。

孟越倒是好整以暇。他的吻温柔又细碎,一点点挪到应泽脸颊、耳畔。他声音里带一点笑,说:“爸妈在说别的,没留意咱们——吸气、呼气,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