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越说:“所以呢,”他峰回路转,“有什么事的话,告诉我啊。”
他温柔地看应泽。
“——大学的时候,咱们都能一起解决问题,怎么到这会儿,你反倒那么犹豫?”
这话直直戳进应泽心里。
他有一刻恍惚,夹杂着十足的满足、快乐,觉得这次分开再重聚,孟越丝毫未变。
至于是否真的“丝毫未变”,孟越暂时不发表看法。
他听应泽说了清心道长的情况。
应泽说:“后来我想了想,觉得敲个边鼓,给小叔说,嘉诚每年都有员工体检名额。今年我出来了,但体检是早就交了费,也是大医院,虽然只有几千块,但小叔需要的话,可以去一下。”
在平常,清心道长真的需要应泽送他体检吗?
不需要。
这件事,应泽与清心道长心知肚明,并且彼此都知道对方心知肚明。
所以这话出来,就是在含蓄表示:我知道你身体出状况了。
清心道长叹口气,这才说了实话。
他没追究应泽是怎么知道的。总归是小辈对自己的关心。
清心道长也说,只是早期,医生那边说很有希望,所以应泽当然还是先处理手上的事。
此刻,应泽:“小叔这么说的时候,我其实有点害怕,怕他下一句话就是告诉我,要我找你帮忙。但——”
但清心道长像是提前知悉了应泽的忧虑,所以他反倒说,自己当了那么多年道士,最知道天地有常。生老病死,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