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三天、第四天。
孟越依然没有消息。
应泽尝试放平心态。他去药店买了褪黑素,第四天晚上,服药之后就准备睡下。屋内昏暗,到了四月,可这边已经是高原,天气依然寒凉。应泽心里想着很多事:嘉诚、候鸟、小叔的病。还有,等回海城,得去城郊公墓一趟。清明时身在东北,不能前往,那至少之后补上。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迷迷糊糊间,应泽睡着。兴许已经睡了片刻,忽然听到手机振动。
应泽心头一跳。
今天白天,他已经和孟英哲夫妇通过话,所以不会是叔叔阿姨。要说其他事,出门两个月来,为嘉诚找他的人越来越少。当然,并非不可能。可这一刻,应泽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孟越终于——?
他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撑着身子坐起,去拿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
来电显示却并非孟越,而是“元真”。
正是先前告诉他小叔查出肺癌的那个年轻道士。
这会儿已经凌晨一点。乍接看到来电显示,应泽心里一突。这个点,元真打电话是……
他深呼吸,嘴唇颤抖,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想。
应泽接电话:“喂,元真,怎么这个时候……”
“应先生,观主他——”
元真那边似乎一片混乱。
而远在千里之外,格尔木市,应泽住的这家酒店却阒静无声。
应泽清晰听到元真嗓音里的哭腔,连背后嘈杂都能构想。
“观主他,”元真深呼吸一下,勉强压制住悲痛,“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