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已逝,哥哥远在国外,侄子与自己一年只见几次。
要说亲近,反倒是与天问观弟子关系更加紧密。可因为须弥道长的关系,应柏始终对弟子心怀抵触。他一度不想在自己身上看到须弥的影子,可到头来,他成了另一个须弥。
孟越思来想去,说:“对你来说,当‘人’可能确实不太快乐。”
其实应柏仍有欲望。
他自幼长在道观,从未接触男欢女爱,却心向往之。他沉迷金钱权利,向往“神”的境界。可他唯独不知道,当“神”的第一步,就是抛却作为“人”的自己。
“不过现在,你也选不了了。”孟越说。
应柏沉默。
孟越:“我还要和小泽一起睡。所以,再见吧。”
你先前要杀我、要夺我身躯作皮囊,要顶替我的身份活下去。
而我要你去该去之处。
在这最后一刻,清心道长再度挣扎,屋内一阵风起。
然而毫无作用。
孟越看他这样,放下手中酒杯,轻轻“啧”了声。
在酒杯碰到桌面的瞬间,一股灵气自应总名下的公寓向外扩散。楼下树影婆娑,草木繁茂滋长。
世上再无清心道长,再无应柏。
刘辉身在瓷瓶之中,倒是无知无觉。
孟越看到那瓶子,有些嫌弃。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不过小事。当下,还是小泽更重要。
于是他进门,轻手轻脚地洗漱,然后脱衣服、上床。
温热身体滚到怀中。
孟越搂住男友,问:“还没睡?”
应泽仿佛笑了下,抬头亲他,说:“想你。”
孟越嗓音微沉,问:“只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