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想了想,不大同意她的做法,心知再说下去,就会被她说服,索性被子盖过头顶,自顾自睡觉。
她生闷气,这点与前世相同。陆莳在想是否由着她去,若是时间久了,是否又会闹得生分。
她今夜过来时本就心存不定,若不说清楚,心里藏着,也就几日不会过来了,哄了这么些时日也会白费心思。
“殿下。”她唤了一声,无人应她。
她伸手就将楚头顶的毯子挪开,就见楚染沉沉睡去。
睡着的人枕着自己胳膊,露出半边脸,笔尖微翘,脸色被闷得通红,修长的睫毛轻颤。
睡得也快。陆莳淡笑,伸手抚着她的脸颊,楚帝心中只有天下,对太子多疑,对恒王亦是如此,只是恒王惯会做戏,太子不屑罢了。
楚染睡得早,醒得也早。一眼睁开就看到一旁的陆莳,她睡颜清丽,闭眼间多了抹女子独有的温柔。
看她睡得熟,楚染起了坏心思,两人靠得这么近,几乎可闻她绵长的呼吸声,凑近还可以看到脸颊上细腻肌肤下的脉络。
凑近、再凑近,还没伸手时,陆莳突然睁开眼睛,楚染忙缩了回去,毯子一裹,装作未醒,缩头乌龟装得很像。
外间天色露白,又是一晴日。
楚染洗漱后,陆莳在用早膳,庖厨得了吩咐,今早就炖了鱼茸细粥,楚染一出来后就闻到了香味。
两人用早膳,婢女都退出去,楚染一勺一勺将粥送进嘴里,满足道:“陆相今日怎地不去署衙?”
“礼部将迎驾的事宜都打点妥当,我已无大事。”
楚帝自己要面子,回来时非要百官迎接,礼部忙得不停,虽说已有旧例,也让人跟着后面累。他下了旨意过来,百官哪里敢不从。
陆莳担着监督的责任,自然要面面俱到,注意到细枝末节。她不甚在意这些事,忙里抽闲,得了今日的假期。
用过早膳后,将绣好的枕套给楚染,回去充当她绣的。
楚染摸着上面的绣线,针脚密实,花纹略带些古板,定不是绣娘绣的,哪家绣娘绣成这般,只怕早赶出去了。
多半是陆相绣的,楚染心照不宣,将东西收下,又道:“陛下回来,只怕亲事要提上日程。”
公主出嫁,不算小事。楚染在梦里梦到过,洞房里两人相敬如宾,一眼看去都是生疏。
王后不管事便好,一管都是问题,楚染宁愿她不碰,免得恶心。
礼部在着手准备,宫内织造局也在赶绣公主的嫁衣。前几日,礼部还在问公主是从哪里出嫁,公主府还是宫内。
从公主府出嫁自在些,却不如宫内体面,王后与礼部说过,先王后已逝,自然还是从公主府嫁出去的好。
礼部以丞相为先,凡事先问她。陆莳也未做决定,将事情告知太子,一切由他做决定。太子年少,这些事不大懂,难免会疏忽,陆莳让人去提点,该争的还是要争。
这些陆莳不与楚染去说,在她回去后,反提醒她要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