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蓦地明白了,拍桌道:“我来玩就好。”
“阿姐玩赖,你看陆相都答应了。”新阳手中握着箭,照着壶口比了比,“同阿姐比,就是自投罗网。”
“瞧瞧,新阳竟傻得说出大实话了。”明妃温和一笑,眸子里温柔如月光倾泻,先是看着咬牙切齿的楚染,而后才敢看着新阳。
新阳自设公主府后,心情就好了不少,小脸也变得圆润,无忧无虑。明妃不敢多看,一眼后就挪开,仿若刚才的温柔只是寻常情绪。
楚染苦恼,真想提点陆相几句,可初次涉及哪里会听懂她的话,她无奈道:“陆相,十支里你能投进几下?”
“不知。”陆莳淡淡道,她从不说无把握之事。
楚染彻底没有希望,看着宫人端进来的十杯酒,忽而问道:“新阳,你输了如何?”
“我输了……”新阳似是没有想过自己会输,被阿姐一问,顿时语塞,想了半晌不知如何说时听陆相开口:“新阳公主输了,三月内不准吃花糖果子。”
语毕,殿内人都笑得前俯后仰,明妃最甚,她笑得唇角紧抿,颔首道:“也当如此。”
新阳恼恨地瞪着她,阿软变坏了,都不心疼她。当着众人的面,她轻轻哼了一声,道:“十杯酒,阿姐等着喝就是。”
楚染摇首,“先别说大话,你先演示给陆相瞧一瞧,她可是很聪明的,未必就会输。”
“阿姐这是对陆相深信不疑了?”新阳开始讽刺一声,她才不要给陆相演示,话刚说完,箭就投了进去。
陆莳惋惜,道:“臣还未曾看清。”
“给你看清,我就输了,阿姐不过醉一醉罢了,我可就是三月的花糖果子,要怪就怪陆相自己三月不让我吃糖。”新阳口中嘟囔着,陆相掐着她的要害呢。
她唠唠叨叨的,陆相顺手就投了出去,明明投壶,她姿势却像是往湖中丢石子,惹得楚染没好气地提醒她:“丞相能不能认真些?”
贤妃笑得抱着三皇子,忍不住看着殿内都显得无奈的两人,“陆相多半也是想趁机捉弄新平,往日里受的委屈,都在今日撒了。”
不管贤妃如何打趣,新阳喜滋滋地捧着酒到楚染面前,“阿姐快喝,还有呢,莫要耽误时间。”
陆莳未曾转身,似是在研究该如何投,她忽然变得认真,让楚染有了盼头,端起酒杯时道:“陆相,你赢一局就好,让她三个月不能吃糖就成。”
明妃适时提醒新阳:“新阳还不快些,莫要给陆相时间。”
傻乎乎的人反应过来,不待楚染喝完就跑回去投了第二支,她幼时无趣,一人在殿内玩过许久,虽不及阿姐精湛,到底能赢陆相的。
不知陆莳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差那么一点,楚染喝了几杯后,无奈道:“不用比了,陆相今日是要将面子留在宫里了,我一次喝完算了。”
陆莳却不同意,“臣再试试。”
楚染气得不行,“陆相难不成还能泛成水花?”
“若赢得一局,让新阳殿下三月不吃糖就成。”陆莳重复楚染的话,唇角弯出浅浅的弧度,转而看着新阳,新阳方抬起胳膊,被她一看,手臂一抖,箭就投了出去,投空了。
本无希望的楚染拍手叫好,狐疑地看着陆莳:“陆相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