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检查的,都是照你说的写的。”赵落落虽然嘴上说着,但神经大条的她也没有抢回来,任凭他看了一遍。
萧景兰只扫视了一眼,这奏折上整整齐齐的娟秀小字带来的熟悉感便扑面而来。比起昨天下午林青梧写下的那三个字,这份奏折上的字更明显,简直和前段时间太子写出的字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完了没啊?”赵落落将折子拿了回来,瞧见他神色有异,便问,“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问题。”萧景兰后知后觉地回来。
“那我去找父皇了。”赵落落也没想太多,揣着折子便走了。
萧景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难道是……沈夫人以前假扮过太子?
她会易容术吗?
可声音也能假扮得一模一样吗?
萧景兰现在几乎可以确认,先前他刚住进东宫时遇到的那个太子,和现在这个太子绝对是两个人,可是他就是想不出这两个人究竟是怎样互相交换的?
细想他与之前那个太子短暂相处的那几日,萧景兰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反复回想了一遍,而后回到房间,拿出一样东西便出了宫。临走时交代宫女,若太子回来问起他去了哪里,便说他回家了。
御书房那厢,赵落落递给皇帝的折子,皇帝仔细看过之后,对上面提出的策略很是满意。虽然稍有不足,但稍作修改便是十分可行的。
皇帝将她夸了好一顿,赵落落高兴地回东宫要和萧景兰分享这个好消息,可她回去的时候,宫女告诉她,萧景兰有事出去了,晚些时候就会回来。
赵落落有些失望,努着嘴不高兴了一会儿,便转身去学堂了。
昨天晚上萧景兰在同她说完剿匪的策略之后,还同她提过,说阿齐在学堂受了欺负,今天她便过去给阿齐壮胆去,看谁还敢欺负她的阿齐。
此时的林青梧,正在城外的布庄忙活着。
再过几天丕国的商队就要过来了,虽然林青梧今年不打算和丕国商人再继续做生意,但是去年与他们签下的布匹协议还在,今年还需得按照约定卖给他们一定数量的布匹。
原本这些布匹早就足量的准备好了,可前两天库房的管事忽然告诉她,有一摞布匹被耗子咬坏了,需得让布庄重新赶制出来补上。
先前林青梧将布庄大部分的工人都分配去了田庄,如今人手不太够用,且丕国对布匹的要求极高,她便亲自来布庄监工,争取早点把布匹补上。
今天有一缸染料出了问题,林青梧和洛梅、杏雨正在重新调制染料,忽又有一人跑来告诉她,说有一些晾晒的棉布退了色,让她过去看看。
林青梧只好让洛梅和杏雨继续调制染料,她自己则跟着那人去晾晒布匹的院子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初冬的风带了几分凛冽,吹得满院子的布匹猎猎作响。林青梧穿梭在五颜六色的布匹之间,询问那人是哪块棉布退了颜色。
许久等不到那人回答,林青梧扭过头来时,却发现那人不见了。
她原以为是那人没跟上她的脚步,被垂挂的布匹挡了路:“你在哪里?”她喊了一声。
依然没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