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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是故人 任北方 812 字 2022-10-13

偏偏此时,张蔷的嘲讽声响起:“公共厕所就是有本事,把葱妹都□□成剑南春了。”

纪修的怒火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闭嘴。”

“嘴长在我身上,你管的着吗?”她的态度更加嚣张了些,似乎吃定了纪修不能拿她怎么样:“你想怎么着?打我吗?你要跟女生动手吗?”

李北辰伸手拉纪修:“走了,别跟她掰扯了。张蔷,说真的,秋歌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都是同学,干嘛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嘴上积点德不好吗?”

李北辰的话让纪修的理智稍微回来了些,刚打算离开,张蔷的气焰更嚣张了些:“你看,在驯服男人身上,公共厕所和剑南春就是有本事,这不就又有俩被‘睡’服的么!”

那话里暗示着的内容,让纪修刚归位的理智彻底没了影儿。

他怒冲冲地走了过去,整个身子压在了张蔷身前,因为身高的巨大差异,刚才她的嚣张被这么近距离的压迫感搞得没了踪影。

“你,你动我一个试试。”她语气仍有些抖,嘴上还要装凶。

纪修的手在身侧攥着拳,似乎下一秒就要对着张蔷挥过去。

突然,那双青筋暴露的手被柔软而温暖的手包裹住,纪修侧过头,卫秋歌的眼睛圆而大,她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小声说:“纪修,咱们走吧。”

纪修初中的时候曾经从父亲书房里拿出过一本书,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第一次读这本书的时候,他被不清不楚的故事线弄得迷糊,不理解为什么这么令人昏昏欲睡的书竟然能称得上是名著。在卫秋歌突然抓住自己手的这一刻,他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书名。生命里的重,千斤万斤,人都背负的起,人类这个种族,其耐受性强大到让这个世界都震撼。然而就是那些轻,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够劈山镇海,压得人不得不从。

比如现在。

“纪修,”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多了些恳切,“咱们走吧。”

纪修松开了拳头,反握住了她压在自己手背上的手。

她那双手的温度和重量放在自己的手背上时,穿透过身体,像是直接落到了心脏上面,他觉得自己像是五指山下的孙猴儿。只有自己把那双手攥在手心,才能有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张蔷和周围的女生也察觉到了危险,若不是卫秋歌拦住,刚才那一刻,纪修真的会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