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枝显然已经听习惯了她这样的措辞,她悄悄抹了一下眼睛,道:“你总是这般说的!要不是兄长随明府去处理要事了,我定要将他喊回来将你抓去见官!”
宋玉延是知道“明府”的,也就是县令的别称,所以唐枝一说她的兄长是跟在县令身边做事的,宋玉延就知道惹不起她。
“待我厘清事实真相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且放心回去。”宋玉延过去打开了门,唐枝疑惑地看着她,走了出去。
她心不在焉地回到自家门前,歪过脑袋一看,宋玉延还站在门口看着她。她心中闪过一抹异样,有些慌张地进了家门。
宋玉延目送她进屋,才确定她的住址,要是不这么做,等自己厘清事实真相后想找她赔罪反倒找不到人,那就尴尬了。
将门关上,她环顾这院子一周。
院子并不大,也就四五十平方,西南角长着一棵槐树,东边则是一个杂物房跟厨房,厨房门口有张石板桌,上面放着些陶罐,底下堆放着一些草垛跟木材。
她走进堂屋左侧的房间,两个小萝卜头还在那儿,不过这会儿他们跑回到床上去坐着了。
这房间内只有一扇朝南开的窗,窗台下是一张木桌,桌面凌乱,但是没什么值钱的物件。而边上是两个大箱子,紧接着是一张床,床尾有个木桶,上面盖着块板,即使没掀开也能闻到一股浓烈的粪便的味道。
不管是这房间、堂屋、杂物房还是厨房,都是土胚房,倒是屋顶用的瓦片,比邻居家的茅草屋顶要好一些。
除此之外,这个家的经济水平别说小康了,怕是连赤贫的标准都达不到!
这个家需要扶贫。
宋玉延有些头疼,她爸还等着她回去加班呢,她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对了,加班!
宋玉延一个激灵,她记起来了,她因为抗拒继续过“单位、施工现场以及学校”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巨变。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坐在椅子上时,并不是睡眠状态,也就是说,她现在不太可能是做梦,而是自己的身上真的发生了诡异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