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气,就回家去了。可是回到家左思右想,觉得一码还一码,她不能因为宋大郎的目的不纯就否认她帮过的忙,所以她又回到了宋家。
这次过去,宋大郎的那些狐朋狗友刚离去,宋大郎在门外送他们,这时,她便瞧见宋大郎的裤子似乎有些红了。
她还未看清楚,宋大郎便一溜烟地跑回家中,连门都没关。
想了想,她还是走了过去,站在门外看了片刻,便见宋大郎一直在院子里转悠,一会儿钻进屋子里,出来时拿着一块布,一会儿又跑进厨房中,刨出来一堆草木灰……
虽然还未来月事,但是没少见她娘亲这么做的唐枝心中“咯噔”了一下,当即就有些懵了。
吴氏走后,宋家唯一的女孩子便只有宋玉砖了,可那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屁孩,怎么可能需要用上月事带?那宋大郎这么做,为的是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她被这件事冲击得不轻,吓得赶紧跑回了家,想找个人分担一下她受到的惊吓吧,可家里也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听她倾诉这个秘密了——兄长是男人,最近又在为生计而担忧,她就不去打扰他了;妹妹又太小,根本不懂事。
所以到最后,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努力地消化这件秘密。
她想不明白宋大郎明明是女孩子,为何大家都会认为她是一个男孩子——即便是吴氏和唐母也是这么认为的。
对世事已经稍微有些辨别能力的唐枝很快就想到了宋大郎的娘亲周氏,她对周氏的印象并不深刻,只是兄长去宋氏义学读书时,她曾随唐母经过金川乡求贤里,在那里遇见的周氏以及宋大郎。
当时的宋大郎还只是一只皮猴,跟村里的孩子打架,被周氏像拎鸡仔一样给拎回去,还挨了一顿训斥。宋大郎看见路过的唐枝,便朝她做了个鬼脸,气的她直翻白眼。
后来从兄长的口中得知周氏母子孤苦伶仃、相依为命的事情。加上周氏死后,本该属于宋大郎的家产成了她叔父的囊中之物,唐枝倒也隐约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知道了宋大郎的真实身份,她对宋大郎的容忍度倒是比以前高了些许,所以每每看见她跟一群混子一块儿玩,她一面担心宋大郎会吃亏,另一反面又气恼这人与人往来也没个分寸,万一被人发现了真实身份,别人会怎么看待她?
一开始她也希望宋大郎能像一个女孩子那样,少做些粗鄙之事。后来发现这都是奢望,而且她跟宋大郎非亲非故,没什么立场去要求对方按照她的想法来生活,所以除了将她的真实身份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之外,她似乎也没别的法子了。
如今宋大郎成了宋玉延,五官也越长越开,甚至胸前也都开始隆起。可唐枝发现这人似乎依旧没有“男女之别”的意识。
而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别人没发现宋玉延的身份,可是这对她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等她彻底摆脱了过去别人对她的不好的印象,那她恢复女儿身后,或许就能找到一门好的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