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偏僻的地儿,里面却有不少修士僧人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休息。

一个青袍老道开口道:“据说,那血阎罗和菩萨笑出现在了太平庄,等老夫赶过去,嘿,人影子都没见着,要是让老夫碰到了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另一桌的年轻修士噗呲一笑,“扒皮?就连金丹后期的修士都败下阵来,被削的他娘都认识,到底谁扒谁的皮?”

那青袍老道不服,“老夫自有一套本事,再说了,他们一个元婴道君一个魔将,虽然厉害,我们这多人,加上云泽仙府、踏月宗、簪缨长氏、天极门等等,也不怕,还能让他们搅翻了天不成?”

年轻修士道:“我倒不觉得我们会输,只是他们太狡猾,不正面打,等我们赶到人就没了。”

默默念经的僧人睁眼说道:“听闻他们下个地方是南平镇。”

刚进门的体修挠了挠头,加入讨论,“俺怎么觉得他们的路线是去赶春日宴呢?”

可不,太平庄、南平镇再向下走就是淮宁州,正是春日宴大宴的地点。

客栈里的人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体修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们逃命呢怎么可能去春日宴,要知道盛宴当天各方名门大派顶尖高手都会参加,他们是嫌命长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满堂哄笑声中,无人注意客栈外一架普通的马车驶过。

车厢里,坐着的正是闭目养神的沈小灯,和昏昏欲睡的殷慈。

第49章 面纱

春日宴, 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山腰上隐隐传来丝竹乐声, 风夹卷着乐声吹过山间千树百林, 簌簌吹落无数桃花花瓣, 花瓣落进了红泥小炉上的酒具中,青衣小童毫不在意, 继续用桃花煮酒。

待到酒微热,哪边的少爷小姐修士道爷便食指一转,透明醇香的酒液便直直的飞到了自己的杯盏中,这淮宁州每到春日除了花香,其次就是酒香,一层层的花林如层次丰富的晚霞, 浓时深紫, 淡时浅粉, 美不胜收。

一股酒液卷起了一瓣被煮的绵软的花瓣落入了一人的玉杯中,那人黑发如锦缎, 长睫微垂,一点泪痣缀在眼尾,如天上掉下的泪滴,青年俊如冰雪,气质更是冷寒无比, 就算有人有意攀谈也被他的冷气吓走了。

有几个修士低声讨论他,簪缨长氏的少主,本就是清冷少年,不知最近几年为何,越发冷厉,现在是连笑都不会笑了。

传闻就算是神女沈扶摇也不能让他动容,是修真域界最难摘的一朵高岭之花长越公子。

“虽然长越少主冰冷如斯,光看着我也觉得赏心悦目啊。”

这人说完,便把手中的木樨花放在了长越所处幕帐下的芳花台。

芳音同放字,意思是放花台。

春日宴本就是修真域界一大盛事,平时忙于修炼的年轻男修女修都会在春日汇聚在淮宁州,赏花玩乐,给别人送花便是为了彩头。

每个参加春日宴的人可选择一个地方,支起轻薄的帷幕,与经过之人猜灯谜比试修为甚至外貌,让人心甘情愿把手中的花朵给你,所得花最多之人便可以获得宴会的彩头,虽然都是小玩意,但也是十分附庸风雅。

一朵木樨安静的被放入一堆花朵中,长越几乎是全场得花最多的人,不过他连眉毛都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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